聽到“弟妹”二字,鈴兒臉頰飛紅,忙低了頭去。
林尋倒是有所意外,心裏一樂,朝他師兄瞥了一眼,飛過去一聲“道謝”,不過董墨笙也未注意他二人神色。
“你的意思是……要我帶她了?”董雲鶴斜眼睨向董墨笙,喜怒不詳。
“不然呢,你將她打暈綁在此處的,休想甩給我!”董墨笙吊起眉梢,得逞似的看了董雲鶴一眼,轉身向外走了。
林尋和鈴兒三日的逃亡與食不果腹,此刻早已形同遊魂了,見唐穀溪無事,他們便放下心來。林尋讓鈴兒上了唐穀溪的馬,二人出來之後,不過片刻,就見董雲鶴也背著唐穀溪走出來了。
五人四匹馬,其中唐穀溪董雲鶴同騎一馬,為不使她滑落,幾人大費周章,又拿出那跟麻繩來,將唐穀溪與董雲鶴牢牢綁在一起,二人模樣十分滑稽。這使得董雲鶴也極不自在,林門弟子一向勤於練武,山中一呆便是幾年,哪有與女子如此親近的時刻?
他滿腔憤懣,隻得恨恨地瞪了弟弟一眼,可又無可奈何,隻得好好將她帶回去。
回去的路上便是通暢許多,一來是白晝,二來來過一趟,道路已十分熟悉。因此,待到黃昏時刻,幾人便到了林宅門口。
林尋將鈴兒安頓在離家不遠的一家客棧內,簡單收拾過後,隨董家兄弟進了家門。
一見林尋回來,周伯正欲問話,結果就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劍傷,心中不覺大驚,卻見三人行色匆匆,神色慌忙,又見唐穀溪昏昏沉沉,一副病態被人背著,便再不敢多問,止步在了前院。
將唐穀溪送回漱石園後,林尋叫來馮昀看著,便欲叫人去叫郎中,結果廝來,周伯已經去叫了,幾人這才放心下來。
林尋跟著兩師兄來到了母親的院子,一進門,恰碰見母親被石茵攙著,從左側佛堂出來。
二人同時一愣,視線立刻觸及了林尋臂上的傷,再看他一副落魄模樣,衣不蔽體、蓬頭垢麵、渾身是傷,葉瑾雲當即呆住。
“娘,孩兒來請罪了!”林尋冷冷看他的母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動作之利落令在場之人震驚。
“師娘,是我二人未照顧好他,讓林尋……受傷了。”董家兄弟亦跪在兩側,俯恭敬道。
葉瑾雲身子微顫,扶在石茵手上的胳膊用了用力,直盯著地上的三人,心痛又不解地問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掙開石茵的手,走至林尋麵前,彎腰向他頭上摸去,“尋兒,你……你怎成了這副樣子?”
就在她的手即將觸碰林尋頭頂時,林尋向另一側微移腦袋,精準地躲開了母親的手,依舊是麵無表情。
葉瑾雲臉色一抖,將手臂慢慢收回,直起身來,整容道:“鈴兒……鈴兒姑娘,她可安好?”
隻聽底下傳來一聲冷笑:“合母親的意,她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