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大王可有什麼私人物品,別人一概不知的,您拿出來,交到我手中。若她問起,隻管大王又睡了過去,若要證據,那私物便是。”她頓了頓,“而且,這私物……須得是於趙氏不利的。”
趙王妃與趙春心存歹念,大王雖老,可並不糊塗。唐穀溪不信大王手中,沒有拿捏住他兄妹兩個的“法寶”,前朝後宮,絕不似表麵那麼幹淨,背後的汙泥濁水,要有便能揪出來。
提出此言,一聽便是大不恭與大不敬,可她相信,萬公公不會怪罪她,他既能去救她,便不會怪罪她,永遠不會。
萬公公低聲笑了笑,“姑娘還真是與老奴想到一處去了。不過,這證據雖有,拿是不好拿,可另有一樣,姑娘倒可憑它,脫身脫險……”
唐穀溪微微抬起身子。
“此物,想必人人皆知,此事,想必姑娘如今也知。隻要姑娘手中有此物,口中有實情,那既可讓趙妃不生疑,又可助姑娘暫且躲過一劫。”邊著,他邊往角落走去,“隻是,暫且隻是暫且,以後或許會有更艱難的事生。姑娘在此之後,便不要再出現涼禹國內了,如此為好……”
他返身回來,手裏多了一把畫卷。
“此物,也是大王一直想給姑娘的。”他站在她麵前,展開了畫卷,“姑娘可認得此人?嗬嗬,老奴又廢話了,姑娘自然認得……既然如此,那便當眾承認自己身份,一切皆為大王告知,告知與姑娘……姑娘本是南國遺下的——”
“公公。”唐穀溪打斷了他,飛快收回目光,扭過頭去,似乎不願細看那畫卷。她麵容微有激蕩,平複了片刻,才恢複過來。
萬公公並不感到驚訝,有條不紊地收起了畫卷,臉上依舊一副淡淡的笑態。
“當初我母後,本不會死。”良久,唐穀溪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回頭注視著他,“想必這些,公公也早知道……是趙春,是趙春派去的人馬,為了宮中空缺的後位,不惜殺掉一切於趙王妃有威脅之人。而我母後……便成了那一個,成了那唯一的一個。”
事至如今,她明白了許多,以前困惑的,皆在心口解開了。玉璽,壽宴之夜的玉璽一事,大王、趙王妃、趙侯……他們的不同反應,如今看來,對號入座,全然明白了。
大王並非要殺她母後,欲將她母後置於死地的,是趙春,是趙王妃。
玉璽在母後手上,大王從未見過玉璽,卻在趙華庸手上得見,不是趙侯掠來的,又是誰掠來的?
若非想起那夜大王初見玉璽的驚訝,她可能要冤枉大王了,冤枉他為何知曉趙春殺了他心愛的女子,卻一直重用至今?
所幸,他不知道,他本不知情……
他還是那個大王,還是那個她心中的大王……而且,如今還是一個為人欺瞞了數十年的大王,為枕邊人所欺,為朝廷王侯所欺……他亦是一個可憐的大王。
“所以,恕穀溪不能。”她的眼裏滿是誠懇,“萬公公,即便要,也不是今日。我……還有許多事要做,不能早早被人視為眼中釘。總有一,我會堂堂正正告訴所有人,我是誰的女兒,我是哪一國的兒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