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的話將她登時釘在原地,頭腦一片空白,身上每處地方都緊繃起來,好似要抽幹一切精氣似的。WwWCOM轉角處的聲音愈來愈大,朱媽媽的笑聲如翻浪般湧進她的耳朵……
“我們相思姑娘許是受了驚嚇,本不輕易見人,此刻正躲在屋裏呢,想是不便出來。呃……不過公子既然出了大價錢,那我也不怕去走一趟!不如公子先到牡丹廳坐片刻,待我……”
後麵的聲音她沒聽清,心慌意亂下,一把抓起玉蟬躲進了房裏,“砰”的一聲關住門。
“姐,你這是……”玉蟬揉著被抓疼的手腕。
唐穀溪臉上忽紅忽白,大腦飛轉動著,低頭想了一會兒,便道:“玉蟬,待會兒你不許出來,和6衛一樣,沒我吩咐,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玉蟬奇怪地看她,“方才你讓我去問的那夥人……有什麼問題嗎?姐為何突然要讓我去打聽?是不是和方才失足有關?”
“這個……以後再跟你。”
“那上來的這人……”
“你看見了?”
“沒,”玉蟬神色怔怔地搖頭,“我剛跑下去時,便聽到朱媽媽的聲音了,然後急著跑上來告訴姐,所以就沒看到……”
“那就好……”
玉蟬還想再問,卻聽到門口的敲門聲。
“姑娘,是我,開開門。”是司袖的聲音。
見唐穀溪點頭,玉蟬便去開了門,司袖麵色略顯擔憂,進來看她二人的神色,想必也知道要見客了,低聲道:“姑娘快些收拾一番吧……”
“就不能不去麼?”玉蟬有些氣憤,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她明明知道,姐隻是出場跳舞的,何時過要接客了?”
司袖沒想到她會生這麼大氣,自己本就是來傳話的,論內心,自然更不想讓唐穀溪去,不禁麵上訕訕的,可事已至此,隻好如實訴。
“朱媽媽見那人出手大方,又見來頭不,一來不敢招惹他們,二來的確利欲熏心……所以才……不過,倒是有一點可以放心,”她轉向唐穀溪,“對方點明,隻要見姑娘一麵方可,不過半柱香,他們整個幫行便會走。”
“幫行……”唐穀溪鎖眉喃喃。
玉蟬像是想到什麼,凝眉一想,問道:“莫不是,姐讓我去問的,便是上來的那個?”話一出口,她心頭猛地一動,腦中激流湧過,卻細思不出究竟是什麼。
司袖看著唐穀溪,見她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而眼中卻跌宕湧動著淡淡痛意,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喜是悲、是驚是恐,低垂的麵頰上紅暈兩朵,心中倒犯了嘀咕。
“司袖姐姐,你可答應我一件事?”唐穀溪抬頭道。
司袖含笑點頭,唐穀溪移身過去,伏在她耳邊了兩句話。
言畢,司袖麵色微惘,眼珠略略轉動,凝思一刻,也不多問,便點了點頭。
梳妝換裝之後,二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留玉蟬一人在屋內,無姐吩咐她一步也不敢踏出。
牡丹廳是居中的一間大屋子,分為左右兩閣,中間由一扇屏風和幾重珠簾阻擋,雖是一廳,卻有兩室之分。朱媽媽將那貴客領進門後,便急匆匆地出來,一眼見司袖和唐穀溪過來了,頓時眉開眼笑,也忘了方才憋著滿肚子氣的事——別對唐穀溪牢騷了,此刻她能出來,她感激她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