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禰息人興兵犯涼,涼禹自武賁軍後兵力減弱,因而不得不求助於盛歌。Ww W COM盛歌與涼禹合力擊退禰息,應盛歌要求,涼禹將若芸公主嫁給了盛歌大王子。
此後,北境常年安順。
……
永昌七年,清明時節。
山腳下一排官兵持刀肅立,兩輛馬車停在不遠處,皆是珠纓寶蓋。山上鬱鬱蔥蔥,樹木掩蓋處,隱約可看見漢白玉石砌成的王陵,威嚴肅穆。
不多時,山道上又駛來一輛馬車,上麵下來一位端莊秀麗的婦人,烏黑的鬢挽起,一身素服,左右手牽著兩個孩子。
大點的孩子是個女孩兒,約莫十歲,梳兩個髻,煞是可愛靈動。一點的才不過三歲,是個男孩兒,圓溜溜的大眼晶瑩透亮,好奇地張望四周。
“夫人,我來抱少爺吧。”一仆婦匆匆趕上,蹲下身去抱男孩。
“不用。”婦人拉過孩子,搖了搖頭笑,“不用。”
仆婦遲疑地站起,不敢再去抱,剛想什麼,又聽她:“安兒能走了,這段路,我想讓他自己走上去。”
仆婦聞言,隻好作罷,“那好,夫人慢著點。”
婦人點點頭,拉著兩個孩子繼續向前。站崗的官兵看見,並未阻攔,而是開了門直接放進去了。
這是王家陵墓,今日,太後應該也在上麵。
婦人掃視一遍,麵上無一絲波瀾,拉著兩個孩子順著山道而上。其實不遠,隻需一刻鍾便可走到。
聽到腳步聲,站在王陵前的女人轉過身,一襲玄色服裝,與她姣好的麵容不相匹配。雖是年老,卻也擋不住年輕時的風華姿色。
若非她的這一張臉,恐怕前後三十年的多少事,也不會如今這般生。
“拜見太後。”婦人走到她身邊,低身行禮。
女孩也跪下來,極為恭敬:“拜見祖母。”
被喚作“太後”的女人掃了一眼她們,伸伸手:“快些起來。”
一幫宮女趕忙將地上的三人扶起。
“溪兒,私下裏,叫我姑母便好。”太後笑了笑,拉住她的胳膊,二人一同轉向了陵墓。
一排陵墓整齊威嚴,但上麵的名字卻不是“周”字開頭,而是“駱”字開頭的。不懂的人恐怕會疑惑,既是王陵,為何墓主人不是周家先人?要知道,西州的王室可是姓周啊。
可是顯然,常年的重兵把守,人人皆知,這些陵墓和真正的王陵擁有同等地位和等級。
“安兒,這裏麵,就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婦人低下身,輕柔地對兒講,“你不是一直問嗎?娘親領你來看了,來,給外祖父和外祖母磕頭。”
她領著男童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而站在後麵的女童則不用,也沒人強求她。
“娘,那祖父和祖母呢?”安兒被母親扶起來,母親的一隻手溫柔地擦他額頭上的灰塵。
聽到這話,婦人並不著急,而是耐心地擦完才轉回視線,眼中掠過一絲隱忍,“祖父和祖母……有一,也會看到。”
“哪一呢?”
“你爹回來那。”
至此,她沒再等兒子話,直接站起身來,轉身看向太後:“姑母,婧兒今不能跟您回去了,我要帶她去看師父和師娘。明日,明日我會把她送回去。”
“何必這麼麻煩?”太後一笑,“我讓她奶娘跟著她,陪你們一起去,之後再接她回宮。溪兒,你一個人不容易,不能再讓婧兒麻煩你了。”
唐穀溪垂目微笑:“不麻煩。”
兩人未再話,就按太後的要求,宮裏一輛馬車載上婧兒的奶娘,跟著唐穀溪那輛下了山。兩輛車一齊向另一座山頭駛去。
令唐穀溪沒有想到的是,那座山上竟也有人,有人已經先來了。
她把奶娘留在入口,自己攜兩個孩子站在那裏,望著遠處兩個人修長挺拔的身影,正在猜測是誰時,目光忽瞥到他們背後的劍。
劍,林氏劍派。
董雲鶴,董墨笙?
“雲鶴師兄,墨笙師兄。”她不禁聲叫出口。
聲音雖,可在這寂靜的山穀,前方二人還是聽到了。
他們扭過頭,臉上頓現詫異。
“師妹!”
唐穀溪展顏一笑,牽著二人走了過去。
自四年前城門一別,董家兄弟回到九秦掌管劍派,和唐穀溪算是再也沒見著了。不承想,今時今日,竟在這荒涼的山間相遇。
自然,也不上奇遇。畢竟,在這清明的日子,總有些人,要去往同一個地方。
“這麼,墨笙師兄已經成親了?”許是見到故人,唐穀溪臉色稍顯紅潤,兩隻眼睛也有神起來。
“是啊,”雲鶴扭頭看他,“也多虧師父早前有言,二十五歲之前不得婚娶,否則,他還要多等兩年了,依他的性子,他可等不住。”
“師妹,你可知道我娘子長得像誰?”董墨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