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建峰一臉無奈,他臉上有道疤痕,此時連傷疤都在不斷抽動著。
劉隊長讓警員搜他的身。
厲建峰滿不在乎地說道:“各位警察先生,幹嗎勞師動眾來對付我這麼一個無辜市民啊?”
警員從他內側衣袋裏搜到一樣東西,隨後向劉隊長展示:“隊長,搜到一把刀子。”
劉隊長說:“不是說無辜市民麼?帶回去!”
厲建峰瞟了一眼陳冬,故意朝他呲了呲牙。
陳冬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一言不發。
厲建峰被警員用手銬鎖上,關在警車的後座,但他的表情甚為鎮靜。
陳冬、蔣麗欣與其它警員在厲建峰的家中搜尋線索。厲建峰的家十分簡約,除了靠牆放著的擺滿了哲學和醫學書籍的書架,就隻有一張床褥和一個行李箱。屋內十分整潔,地板桌麵一塵不染,家具都靠著牆角放,每件桌上的用具都擺成一條直線,帶有強迫性潔癖的味道。
蔣麗欣細看一下,發現茶幾的下麵竟是用雜誌墊起來的,雜誌按日子整齊排列。床褥下也是用書墊高的。
床褥旁,用書砌成了一張小桌,上有鬧鍾、有些煙草和陶土做的煙鬥。蔣麗欣說:“這人挺奇怪的,連房間都設計得像什麼藝術家的展室。”陳冬蹲下一看,說:“墊在下麵的所有雜誌都是跟日期排列的。似乎沒一本擺錯。”麗欣咂舌道:“不可能那麼整齊吧?!那也太誇張了! ”陳冬說:“這隻能證明他是個強迫症,卻不能證明他是個變態。我們需要一些更有力的證據,才能證實他是凶手。”
數小時後,在警局內組織了對厲建峰的盤問,劉隊長認為,本來陳冬是最合適的人選,然而此時陳冬的身份不便,所以還是由蔣麗欣來盤問。
蔣麗欣走進關押厲建峰的小屋,厲建峰此時依然不慌不忙,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指頗有節奏感地敲打著桌子,斜眼盯著蔣麗欣。
蔣麗欣在厲建峰麵前坐下,把手中的一疊文件向桌上一摔:
“我們已向你表明警察身份,為什麼還要逃?是不是做賊心虛?”厲建峰:“別急嘛。我又不知道你們是真警察,還是假裝的。”蔣麗欣一指厲建峰臉上的疤痕,問道:“這是怎麼弄成的?”厲建峰:“在外地旅遊,不小心摔了一跤。同誌,受傷犯法嗎?”
蔣麗欣見這人的心理素質極好,便換了一種方式。她從那疊文件中取出第二號受害者的照片,遞給厲建峰:“你認識這人嗎?”厲建峰看了一眼,說:“不認識,這誰啊?”蔣麗欣說:“裝傻是吧?她是你大學的同學。”厲建峰笑了笑,說:“同誌,您念過大學嗎?您知道一所大學有多少學生嗎?照你的邏輯,我要把全校師生都認識一遍才行?”蔣麗欣說:“我們在你身上找到了刀子。你有攜帶管製刀具的嫌疑。”
厲建峰說:“哎呀,那麼短的小刀也算管製刀具麼?好吧,接下來的問題,我要等我的律師來了,在考慮回答你的問題。”
劉隊長站在單麵玻璃牆的後麵,他能看到屋內的情景,而屋內看不到他。他回身一望身旁的陳冬,說道:“陳冬,你要明白你有病,即使你肯定是他,我們也需要更多證據,才能成功起訴。僅憑現有證據,還是困難得很。”
陳冬默然。
崔雨昕告知了互助小組的每個成員,連環殺手落網了。
胡先生替胡太太抹眼淚。蘇樹凱手握拳頭,重重地捶了捶桌麵。孫仲良情緒失控,大哭起來,劇烈的情緒波動使得他突然哮喘發作,呼吸困難。崔雨昕快速地從孫仲良的書包中,取出治療哮喘的噴劑,讓他吸了一口,又使他的情緒穩定下來。
孫仲良目光溫柔地望著崔雨昕,十分感激的樣子。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