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未必唯一(1 / 2)

在醫院花園中,胡先生坐在輪椅上,胡太太在後麵推著他。

嚴道森陪在他們身邊。

胡先生開口道:“厲建峰和孫仲良……真的都已經死了麼?”嚴道森點頭道:“是的,陳警官托我告訴你們的,叫你們安心。”胡先生對胡太太說:“老婆,我想喝杯水。”胡太太進屋去取水。

胡先生握著嚴道森的手說:“多謝您了,也多謝陳警官。”嚴道森一擺手:“其實,我們能夠做到的,實在太少了。”胡先生說:“可是……我總覺得孫仲良不像會殺人的。”嚴道森說:“是你觀察的結果?”胡先生說:“是啊,那次他看到我太太在哭的時候,臉上帶著憐憫的表情;他看著崔小姐時,眼神也非常溫柔。我看他心中沒有憤怒,他也沒有動力去殺人。”嚴道森若有所思。

胡先生說:“這隻是我這門外漢的感覺。其實,你們這些專家,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嚴道森的手機一響,原來是收到了一條微信。嚴道森說:“是陳冬發來的,他祝我一路順風,還說會找個日子來探望你們。”

郎朗清日,烈士陵園,陶澤的墓前。

陳冬在陶澤的墓碑前放下一束白花。麗欣看著墓碑,神色黯然。

陳冬收到嚴道森回複的微信:“臨別贈言——感情要果斷,二選一,莫拖延。”

陳冬陷入了沉思。

在崔雨昕家的門前,陳冬躊躇了片刻,上前敲門。他手裏捧著一個禮盒,禮盒裏是他買來的香水。

崔雨昕的家中無人,陳冬翻開地毯,找到了鑰匙,開了門鎖。陳冬把香水放到桌上,又在香水瓶下留了張字條,他在字條上寫的是:“小昕,對不起,我覺得咱們倆還是……”陳冬停筆放下字條,想了一會兒,又把字條撕了。有些事兒,還是麵談的好。他決定在廳中等候崔雨昕。

他望著她放在廳中的各款相框,其中有她童年時穿著牛女套裝的照片。陳冬把照片拿了起來,細看崔雨昕童年時的樣子,那一張張麵孔,在他眼中特別清晰。他不禁微笑起來。

此時此刻,在警局內,鑒定科的人正在向劉隊長報告。

“隊長,化驗結果出來了,當天放在王燕燕身下的化學品是濃度極高的硫酸,但放在崔雨昕身下的,隻是食用的白醋。”“白醋?”劉隊長覺得奇怪,“陳冬的報告說,那兩桶東西,當時都在冒泡冒煙。”

“是這樣的,白醋的沸點很低,很容易就會冒泡、冒煙。”

而在曹若萱家中,蔣麗欣把早前借用的相冊交還給曹母。曹母哭著接過相冊,手一抖,相冊落地,一張照片從相冊中掉了出來。那是曹若萱小時候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穿了一套牛仔服套裝。蔣麗欣感到照片中的套裝似曾相識。

與此同時,在崔雨昕家中,陳冬正在翻看崔雨昕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一個小女孩,穿了件牛仔服套裝,相對於女孩的身材,套裝有些大,很不合身的感覺。

陳冬細看照片之後,心下一沉,隨後撥通了蔣麗欣的電話。電話那頭,蔣麗欣急急忙忙地說:“陳哥,我正好有事兒要找你。重大發現!”

打完電話之後,蔣麗欣問曹母:“阿姨,若萱的衣服,是不是她爸爸在外國訂購的?”

曹母說:“是啊。我老公就這一個女兒,當然寵得很,每次到國外看到有好衣服,就會給她買回來。”蔣麗欣問:“每套衣服都隻買一套?”曹母感到奇怪:“你為什麼這麼問我?”蔣麗欣答道:“阿姨,請別怪我唐突。你先生真的隻有若萱這一個女兒麼?”曹母的臉上罩上了一層怒色:“這是我們的家事,外人不用知道!”

在城裏的某個咖啡廳內,崔雨昕邀請王燕燕喝咖啡。

崔雨昕友善地向王燕燕酙了杯咖啡。王燕燕禮貌地喝了一口。

崔雨昕盯著王燕燕的眼睛,說:“陳冬仍然很喜歡你。你知道嗎?我感覺他想回到你身邊。”王燕燕一臉尷尬地喝著咖啡。

喝了一口之後,她把咖啡杯放到桌上,說:“在這方麵,我是無心傷害你的。”崔雨昕說:“我也無心傷害你。”王燕燕突然感到有點暈眩。

崔雨昕冷冷地望著桌上的咖啡,取出一個瓶子,把剩下的咖啡倒在裏麵。

她慢慢地說:“所有惹我生氣的人,都不應有好下場。”然後走到王燕燕身旁,扶王燕燕起來。外麵停著一輛車,她把王燕燕扶進了車裏。

王燕燕此時已經昏昏欲睡,崔雨昕湊到她耳邊說:“是你,令陳冬傷害我,你還害死了厲建峰。你要付出代價。”

蔣麗欣在跟劉隊長用電話通報最新情況。

劉隊長在電話裏說:“小蔣,你想得沒錯。根據最新情報,崔雨昕與曹若萱是同父異母的姊妹。而且,連環殺手所有的受害者,都是跟崔雨昕認識的。第一號死者,是崔雨昕的小學校友,曾經欺負過她。第二號死者,是崔雨昕在學校的獎學金競爭對手,也是厲建峰的校友。第三號死者,在某場市級大學生比賽中曾經勝了崔雨昕。總之,所有死者都有令崔雨昕不高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