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中後期對藩王們的限製是很大的,更別說是接觸錦衣衛了。所以為了見識見識這個有點特別的錦衣衛千戶,劉煥很是費了一番周折,最後,他選定了一處僻靜的酒樓作為見麵地點。樓上的一間雅房內,王彪正焦急地踱著腳,他不知道信王能不能接納自己。其實,早在他發現表弟楊勝由從遼東回來的沮喪變為如今的樂觀開朗時,他就猜測這肯定是信王的影響,隻是他搞不清楚到底信王跟他說了什麼,竟能讓表弟從心灰意冷中走出來。
直到魏忠賢遇刺的那天晚上,他才有點發現,可能這件事和信王有很大關係。當今聖上昏聵無能,而且至今都沒有長成的子嗣,信王是皇上的唯一的弟弟,這皇位說不好就......
正當王彪思慮萬千的時候,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正是他的表弟楊勝。楊勝往旁邊一站,後麵的劉煥麵無表情地走進了房間,隨即楊勝輕輕地關上了門。
王彪知道這就是自己迫切想見的信王爺,遂顧不上向楊勝打招呼,趕忙跪下向劉煥行禮道:“卑職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王彪見過信王殿下。”
劉煥淡淡地打量著王彪,見他生的虎背熊腰,身姿挺拔,眉宇間還隱隱的有一股子正氣,他心中滿意,不過仍舊是淡淡地說道:“王千戶在錦衣衛裏幹的好好的,隻不知道找本王有什麼事?”
王彪馬上回道:“卑職雖然在錦衣衛當差,可並不和那些魏忠賢的爪牙們同流合汙,不過卑職知道身在其中也難以獨善其身,所以有些事情能避則避。那日,卑職看見了刺殺魏忠賢的刺客翻進了王府的院牆,卑職揣測這件事可能和王爺有關,所以就沒有去打擾王爺了。”
劉煥對他的話不置可否,隻是接著又問道:“那你如何讓本王相信你的說的話?”
這時,王彪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頓了頓首,從懷裏掏出一張有點發黃的薄紙,顫抖著說道:“這是卑職在搜楊漣大人的遺物時搜到的,楊大人曾在卑職家鄉任過知縣,他正直無私,嫉惡如仇,可最後卻慘死在錦衣衛的獄中,卑職,卑職心裏難受啊!”
劉煥接過楊漣的這份血書,心情有點沉重,緩緩地說道:“楊大人是國之義士,大明不會讓他含冤太久的,難得王千戶身在曹營心在漢,就衝你這份義舉,本就很欣賞。”說完,他輕輕地扶起了王彪,接著又說道:“王千戶還繼續在錦衣衛當差,以後有什麼情況就在這裏會麵,本王會派人跟你聯絡的。”
王彪心裏十分舒暢,自己沒有壓錯寶,信王爺果然是胸懷大誌。
劉煥一回到王府,曹化淳就急匆匆地跑過來說道:“殿下,剛才宋先生來找老奴,說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見殿下,老奴說殿下不在,他就又回營房裏去了。”“宋應星有事找自己,難道是他的火器造出來了?”劉煥心裏有點激動,急忙向營房裏走去。
“哎呀,王爺可是回來了,都急死我了。”劉煥還沒進門,宋應星就急急地迎了上來,手裏還托著一根鐵棍。劉煥有點好奇,疑惑道:“先生這麼心急,莫非,先生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