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魏忠賢一死,其他的人就基本上掀不起什麼風浪了,那錦衣衛指揮崔應元和左都督田爾耕也不過是個仗勢跟風的貨色,成不了什麼氣候。劉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穩定錦衣衛的局勢,這可是大明最為特殊的一個建製,殺掉幾個頭頭腦腦的沒事,可整支錦衣衛卻不能給亂了,不然局勢就難以收拾了。他留下一小部分忠武營的士兵來處理九千歲府的事情,自己則帶領其他的將士急忙往北鎮撫司趕去。劉煥的心裏清楚,他現在還不是大明的皇帝,自己發動的也隻能算是一個奪權政變,並不合規矩,所以事情結束的越快越好。
盡管九千歲府上發生的事情還沒有確切地傳出去,但住在附近的百姓也都聽到了那邊傳來的呼喊聲和打鬥聲,大多數人還以為這個九千歲又在迫害什麼人了,所以也沒表現地多麼的驚訝,畢竟,這九千歲府上經常有打鬥聲傳過來,隻不過這次的大了一點罷了。但當他們看到一隊隊整齊的士兵從九千歲府那邊過來時,心中卻又犯嘀咕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從沒見過軍容這樣齊整的軍隊,以前的九千歲府上也有過幾百人的時候,可那都是懶懶散散的東廠還有錦衣衛的番子,哪有這些士兵的氣勢。
而且那邊也沒聲音傳過來了,詭異,太詭異了,莫非是那邊出了事故,所以才有軍隊去處理的?百姓們不知情,不敢再往下想,也怕惹了這些看上去冷峻嚴酷的士兵,一個個都躲在門後,可還是耐不住好奇,悄悄地打量著外麵的一切。
當劉煥率領著將士們行進到快到北鎮撫司的時候,前麵出現了一行人,正快速地往他們這邊趕過來。劉煥馬上命令忠武營在原地停住,同時讓楊勝率領一小隊護衛上前去截住那一行人,不讓他們靠近。這些人是從北鎮撫司的方向來的,說不定他們就是錦衣衛的番子,所以劉煥不敢掉以輕心,現在他已經勝券在握了,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隻過了一會兒,楊勝就調轉馬頭,帶著那些護衛趕了回來,讓劉煥感到驚訝的是,在他們的後麵居然還跟著那一群身份不明的人。這下他不懂了,倒不是他懷疑楊勝反水,而是不清楚跟在楊勝後麵的一行人是什麼人。他對楊勝還是非常信任的,楊勝能帶著他們往自己這邊來,這就說明那些人不是跟隨閹黨作亂的敵對份子了。
想到這裏,劉煥縱馬上前,有些疑惑地向楊勝問道:“楊勝啊,這是怎麼回事,後麵的都是什麼人啊?”
楊勝見王爺上前來問話了,趕緊下馬來回道:“稟王爺,後麵的這些人都是錦衣衛的,末將的表哥王彪已經發動錦衣衛當中的一些有識之士,率先控製了北鎮撫司,現在北鎮撫司的都聽王爺的了,隻等王爺前去整頓,主持大局!”說完,楊勝的神色還有點緊張。
劉煥這才看到站在人群後麵的王彪,可他忽然發現這家夥正有些怯怯地看著他,眼睛一瞥一瞥的,這種表情顯現在這個魁梧的漢子臉上,就顯得有點古怪了。劉煥不明所以,上次見他可不是這樣的啊,今天是怎麼回事?他有些疑惑地向王彪那邊走過去,可等他走近了,卻沒想到這王彪的頭垂的更低了,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劉煥一眼。
越是反常古怪的行為就越能激起一個人的好奇心,劉煥現在就對王彪的反常行為非常好奇,他終於忍不住問道:“王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見了本王就成這副德性了,本王又不會把你給怎麼樣了。你給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真是夠扯的,居然也能讓你這麼個壯漢成這樣了!”因為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所以劉煥在問話的同時,也小小的調侃了幾句。
王彪的神情明顯是緊張了,他的嘴角動了動,還是沒說出話來,仍舊是呆立在那邊,不過頭也垂地更是低了。
劉煥這下心裏就有點不爽了,這都什麼情況啊,怎麼連一個漢子也這般扭扭捏捏起來了。他剛想發話訓斥,就看到王彪一下子朝他跪了下去,臉上帶著些惶恐之色,顯得有種決絕的感覺,接著他微微顫抖著說道:“王...王爺,小的沒經過王爺的許可,就擅自組織弟兄們和那些閹黨戰鬥。雖...雖說最後沒影響的王爺的計劃,當王彪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違反了大明的律法。但此事確是王彪一人牽頭組織的,請王爺莫要責罰其他的弟兄們,王彪甘願一個人受罰!”說完,王彪朝著劉煥叩拜了下去,然後就低垂著頭,直直地跪在那邊,虔誠地等著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