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退下之後,劉煥直接召來了楊勝,開門見山地便說道:“遼東建奴繞過山海關來犯薊州,此刻恐怕距離京城已是不遠了,你速去調集新軍,分布外城七門,以應萬敵!”
楊勝一聽這話,臉上顯露的不是緊張與恐懼,反而帶著一絲興奮,趕緊問道:“皇上,那韃子萬惡,燒殺擄掠無所不做,更是屢次犯我大明。如今新軍已成,就讓微臣率軍出擊,將他們全都趕出去吧!”
劉煥搖搖頭道:“莫急莫急,朕當然是要將他們全部都給趕出去的,隻是,既然他們這麼氣勢洶洶地來了,朕也不能弱了去了,怎麼著也得那麼意思意思下,略盡地主之宜,不然倒顯得不客氣了!”
楊勝聽了一陣迷糊,有些不解地問道:“皇上說的是......恕微臣愚鈍,難以明白皇上的意思。”
劉煥笑笑道:“你不是早就心癢難耐,想要上陣殺敵了嗎!嗬嗬,正好,如今韃子猖狂,竟是惹到我大明的腹中之地來了。朕就把這京城交給你們了,你說,憑著朕的這新軍能否掃平韃子?”
楊勝一猶豫,正色道:“為皇上分憂是微臣的本分,新軍如今已是極具戰鬥力,微臣有信心能夠打敗他們。”
劉煥欺身上前繼續說道:“那如果朕想要的不僅僅是打敗他們而已呢?”
楊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愕然道:“皇上說的是......”
劉煥站直身子,背著手在大殿中央踱起步子來,忽的轉過身來沉聲說道:“朕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土地城池他們也帶不走,至於那些失去的東西,朕遲早有一天會全部都要回來的,而且要他們加倍償還!”
“你跟著朕的時間也不短了,在信王府的時候朕就說過,會有你們上戰場殺敵的一天的。如今韃子來犯,其勢洶洶,但有你們在,朕就一點都不怕!”
楊勝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韃子於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那顆仇恨的火種此刻再次燃起,激得他朝著劉煥一下子跪了下去,有些激動地說道:“微臣本是一遭排擠的落魄武官,幸喜受到皇上的器重,於微臣有再造之恩!”
“皇上,保家衛國本就是微臣的分內之事,那韃子雖然凶悍異常,但微臣對新軍有信心!更何況如今新軍當中還裝備了燧發槍、轟天雷、無敵火炮等新式火器,就算韃子的騎兵再厲害,哼,新軍的弟兄們也一定能夠擊潰他們!”
說著說著,楊勝的眼中已是閃著絲絲亮光,顯是迫不及待地就想要上戰場去了。
劉煥點點頭道:“你起來吧,朕對新軍戰士的能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隻是此戰絕非是簡簡單單的驅逐了事,朕還有更大的安排在裏麵呢!”
楊勝遂起身道:“皇上盡管吩咐就是了,這新軍久練可並未上過真正的戰場,如今正是吾等報效皇上、報效朝廷的時候了,先拿韃子練練兵,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微臣也是在所不辭!”
劉煥見他一副豪氣幹雲的樣子,心中舒坦,遂笑著說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過來,朕有要緊事情吩咐。”
楊勝趕忙上前去附上耳朵仔細地聽了起來,隻見劉煥湊過去輕聲地說了幾句,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聽著聽著,隻見那楊勝的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豐富,一會兒緊張到直皺眉頭,一會兒是興奮,再過會兒又慢慢地變成了一臉的沉重與期待了......
嶽托一馬當先衝出城門去,單騎來到正在薊州城外的黃台吉跟前,翻身下馬,屈身朝著黃台吉一拱手道:“嶽托參見大汗,大汗途中勞頓,侄兒嶽托已在城中為大汗備好了溫水酒菜,稍解乏盹!大汗請隨我來。”
嶽托是大貝勒代善之子,本就是黃台吉的親侄子,再加上又是非常的勇猛善戰,還頗具謀略,始終支持著黃台吉,所以一直以來都甚得黃台吉的器重。
黃台吉向嶽托微微一笑,拿手指著薊州城道:“據報說這薊州城是不戰而降的,明軍早就先行撤離,將它拱手讓給了我們。不過這薊州城可是明庭重鎮,我有點鬧不明白明軍為何就這麼輕易地拱手讓出來了?”
嶽托趕緊回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侄兒也不是很清楚,二貝勒一直都排擠我,並沒有讓我參與此次行動,隻是在入城之後來向侄兒通報了一聲。不過依侄兒猜測,這薊州不比寧遠、錦州等地,兵力不足,也許那些明軍攝於我軍之威也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