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貞的頭稍稍一抬,就能看到那三個人。
隻見田地和桂花兩人坐在一旁歇著,已經被汗水打濕背心的王燕,還在揮刀砍著。
說來也奇怪,當年田地和那王燕,聽說感情好的不得了,也不至於王燕隻是給他生了一個女兒,態度就變成這樣了吧。
桂花和王燕比起來,那可不止粗了一圈,以慕貞的眼光看,肯定是王燕要好看些。隻不過可能有些營養不足,麵色有些發黃。
看著田地和桂花的身邊都有一堆捆好了的柴,看來,兩人這是在等王燕了。
“你眼睛瞎實了?老娘離你這麼遠,你的棍子都能刷到老娘的臉上?你是不是當顧的?”
慕貞正百無聊賴的等著他們走呢,誰曉得桂花突然又爆發了。
慕貞抬頭一看,隻見話音將才落下的桂花,就扭著她那肥胖,但是十分矯健的身子,大步跨到王燕麵前,抬起手就是大耳巴子的往王燕身上招呼,嘴裏還不停的罵著:“小賤蹄子,我讓你謀害我,我幾巴掌打到你摸門不到。”
開始王燕還不敢讓,隻是用胳膊擋著,桂花是越打越順手,最後抽起地上的樹條子就往王燕的身上招呼。
王燕生生的挨了幾下之後,或許是真的受不住了,連忙往田地的身後躲,“表哥,你趕緊管管,大娘她要打死我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看別的,就看看我兩曾經的情分上,救救我吧,她這是要把我往死裏打啊。”
或許是王燕的話起來作用,或許是兩個女人的吵鬧聲讓田地覺得吵,不耐煩的吼了一句:“都給老子停下,吵死了。”
桂花自持有理,雙手往圓滾滾的腰上一插,道:“相公,這騷蹄子一天到晚心思不用在正點子上。你不好好收拾她2一頓,說不定哪天有和別人有一腿,到時候要是整個平窯村的人都曉得了,你的臉往哪兒擱?”
王燕一聽桂花說這話,嘶吼起來,道:“你莫要含血噴人,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和你們出來做活,我連大門都不出,我去哪兒偷人?當年的事,都是你和你哥一口咬定的。我好好在我的屋裏睡瞌睡?他是咋跑我屋裏來的?”
都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桂花這麼多年拿捏王燕,那可比她婆婆拿捏她要順手的多,將才猛地被王燕一吼,桂花愣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呸,這會兒給老娘裝起貞潔烈婦了,這些年過去了,你咋不說呢?今兒到是變成我和我兄弟串通好了來謀害你?”
王燕或許是被逼急了,也不怕桂花了,梗著脖子道:“當年我被你害的早產,那個時候吃的又差,剛生完娃子,都還沒出月子,連床都下不了,我去找哪個澄清?等我好不容易能下床了?我說地又有哪個人信?”
說著,王燕淚眼婆娑的看著田地,道:“表哥,從小我對你的情義咋樣,你心裏都有個數,我都嫁給你了,我還有啥子好圖的,雖然那是隻給你生了個閨女,但是我要是和你好,咋愁生不出兒子,你隻是出門了幾天,我咋會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桂花看著田地的臉色有些鬆動,幾步衝上去,揪著王燕的頭發就打,“個人不要臉,還不敢承認,我和娘當時都看見了,你們兩個人都滾到一堆去了,還有啥子好說的?我兄弟為了你,都耽擱了這麼多年,你還敢說那不要臉的話?”
田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撕抓著,腦海裏卻回想起了當年的事。
那個時候兒子狗蛋快一歲了,按習俗來,娃子一歲的時候要大辦,再加上趕上了王燕坐月子,算是雙喜臨門。
桂花為他們田家生了兒子有功,王燕又是自己的心頭好,他提前上鎮上去買東西,準備兩個一起辦了。
隻是走的時候歡歡喜喜,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老娘一臉烏黑的要自己休了王燕。
而桂花則在一邊。啪啪的說是啥事。其實田地咋都不相信,王燕會背著自己偷人,當時那奸夫,也就是桂花的哥哥都承認了,他當時放話說,自己和王燕是兩情相悅,非王燕不娶。
在加上自己老娘說,是親眼看見兩人滾在一張床上,而桂花的兄弟這麼多年又確實沒娶媳婦,這才讓他不得不信。
當時他娘都懷疑,王燕給他生的女兒田苗,是不是他親生的,非要他休了王燕。
當時他心裏對王燕是真有情,也就沒有理會他娘的話,再加上田苗越長越像自己,眾人也無話可說。
這麼多年,桂花欺負王燕,他都看在眼裏,但是他總覺得是王燕對不起自己,也從來不吱聲。
現在看著曾經那個嬌俏的小丫頭,被打的頭發淩亂,像個瘋婆子似的,田地心裏沒來由的冒火,“都給老子住手,不然我休了她。”
撂下這一句後,氣衝衝的拖著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