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那一番深情並茂的話,聽的慕貞微微一笑,但是,那明媚的笑裏,似乎還帶了一絲絲得逞。
不在和李氏做什麼爭辯,慕貞轉身看著何明忠兩口子,“怎麼樣,李氏都承認了,你們還有啥要說的嗎?”
宋氏狠狠的瞥了李氏一眼,罵道:“沒出息的東西。”然後甚是傲慢的看著慕貞,道:“就算是老娘拿了你一點破銅爛鐵又咋滴?老娘把老三養這大的,你們孝敬老娘一點東西還不行了?招呼(小心的意思)老娘把你們告到鎮長哪兒去,看你們還敢不敢成天在老娘麵前吆五喝六的。”
“孝敬?你摸摸你的心口,你擔不擔得起這兩個字?見官,那正好,還免得的我自己去告狀。”不在和宋氏繞彎子,慕貞的言辭也變得激烈起來。
慕貞的話,聽的何明忠心驚肉跳,這件事是瞞不住了嗎?
當時那個人不是說了嗎?要是老三不聽他的話,想起了以前的事,老三也活的成了,但是,看看老三的氣色,除了眼睛看不見了,其他的啥都好好的。
何明忠甚至在想,徐大夫見天的去岩屋給墨效才看病,是不是就是使的障眼法。
然而,心裏不管怎麼想,臉上還是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貞娘,你這話是啥意思?我們是你們的爹娘,咋擔不起這兩個字?你這個不孝順的,你還想告我們,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何明忠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看的慕貞甚是好笑,話都說的這個份兒上了,人家還能裝的出來,這份淡定還不是一天兩天修煉出來的。
“爹娘?你們是我相公的爹娘?我幹爹可是大夫,要不叫他們給你們來個滴血認親?”
慕貞笑眯眯的一句話,堵得何明忠啞口無言,而慕貞也不給他繼續狡辯的機會,接著道:“我慕貞早就說過了,我不是喜歡惹是生非的人,但是,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到我頭上,我也不會忍氣吞聲。我相公是怎麼來到你們屋裏的,想必你們兩口子也清楚。這些年,你們一家人的花銷,都是我相公掙來的,你們這房子,辦置的家用,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就憑你們兩口子,就是掙一輩子也沒得這個能耐。但是,對於這一切,你們覺得是理所應當的,不曉得感謝就罷了,你們是怎麼做的?做人飲水要思源,你們呢?今天,我慕貞非得和你們討個說法,你們要是不曉得啥叫做人,我不介意讓你們好好了解清楚。”
從未見過慕貞的言辭這麼激烈,就是凶悍如宋氏,一時半會兒也不曉得說啥好了,半餉,強撐著道:“咋了,不管他是咋來我屋裏的,我給他吃給他喝,還不能拿他點兒東西用了?”
慕貞冷笑一聲,看著宋氏道:“本來還想著,你們活了大半輩子也不容易,可是你們竟然不思悔改,那好,我也不必手下留情。這些年我相公在你們屋裏掙得銀子,多的不說,你們給我拿一百兩出來。雖說當年我嫁給相公的時候,沒得正經的婚禮,但是我娘家的陪嫁可是一點都沒少,我還是不問你們多要,五百兩,還有,你們對我一家子的虐待,這個全村的人都可以作證,你們狡辯不了,最後,你們當年和別人做的交易,白得了我相公這個勞力不說,還白拿了那麼多銀子,四百兩不多吧?一共一千兩銀子,你們要是不拿出來,咱們就去見官。”
慕貞風輕雲淡的算著帳,聽的上房一家人是心驚肉跳,老兩口子已經被嚇蒙了,還是李氏先反應過來,一千兩?這砸鍋賣鐵他們也還不起啊。
也顧不得慕貞之前對她說了些什麼,袖子一挽就撒起潑來,“慕貞,你這事要逼死我們一家人?一千兩?你想都不要想,哼,見官就見官,我李梅可是不怕你。”
慕貞憐憫般的看著李氏,不管她再怎麼咆哮,始終麵帶微笑,“我告訴過你,自作孽不可活,乘你的報應還沒有來,我就讓你再囂張一會兒。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了,還有閑情操心其他的。”
慕貞的話,李氏聽的是雲裏霧裏,但是看著慕貞那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意,不曉得為啥,她的心裏沒有一點兒底。
何明忠看到慕貞一副不可商量的模樣,也無法繼續淡定下來了,“一千兩?你想的美,不說我們拿不出來,就是拿的出來,我也不會給你這個白眼狼。”
不理會何明忠說的話,慕貞轉身問起了村長,“孫叔,咱們大恒王朝律法中,入室盜竊和賣賣人口,是怎麼處理的?”
“入室盜竊者,沒收其全部家產,其本人充軍,其子孫,終身不得入仕。私自賣賣人口者,沒收全部家產,其本人處以死罪,其家人充入奴籍。”
還不等村長說話,墨效才清冷的的聲音緩緩道來,聽的上房一群人是心驚肉跳。
對於這裏的賣賣人口,不是說大恒王朝沒有奴隸的存在,而是一般的自由民,隻要不是犯了罪被打入奴籍,一般是不可以賣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