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地上渾身無力,卻還不死心的掙紮的陳笙,慕貞的心裏才完全鬆了口氣。
臉上絲毫沒有將才那妥協和膽怯的模樣,一腳踩在陳笙的胸口上,一邊冷冷道:“你最好祈禱我的相公沒事,我說了,他要是死了,你就給他添命。”
和墨效才相處久了,此時的慕貞,身上似乎也有了些許睥睨天下的氣勢,震懾的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臣服。
很顯然,陳笙能著道,定然是慕貞策劃了一番的。不過,也隻是臨時策劃的而已。
開始的時候,看著墨效才一直處於上風,慕貞以為他們會逃過一劫,誰知世事難料,這陳笙太過奸詐狡猾,也太過精於算計,屢次利用慕貞,最後重傷了墨效才。
在墨效才為她擋了陳笙的一掌,看到墨效才在她的麵前倒下的時候,慕貞的天是真的塌了,大腦也一片空白。
不過,在陳笙的刺激下,吐出了心頭的那口淤血,慕貞才勉強清明一些。
看到陳笙那不懷好意的眼光,慕貞強自鎮定了下來。
就算是死,她也不能叫陳笙糟蹋了,同樣,她也不能死。
慕貞對墨效才的感情,毋庸置疑,不說別的,就是今天墨效才拚死護她的場景,在她心裏,也是永恒難以磨滅的。
然而,若是墨效才現在真的死了,她也不會尋死覓活。
在慕貞的心裏,她可以為了愛情而活,但是沒有了愛情,她也會活下去。
因為,她還有逸清,還有徐大夫夫婦,還有很多的朋友。
這世間最輕鬆的事,不過是兩眼一閉,兩腿一蹬。真正難的,是活著。
若是她真的為了墨效才,就這麼棄逸清與不顧,就不在乎其他親戚朋友的想法,就這麼簡單的選擇去死,這般懦弱的自己,莫說是墨效才,就是她自己,也是瞧不起的。
急中生智之下,慕貞就想起了此法。
陳笙奸詐多疑,所以,一開始她會激烈的反抗。
一則是希望通過激將法,激怒陳笙。或許生氣的陳笙,會叫自己吃些苦頭,但是總比自己受辱,失身與他要好。
二來,若是這激將法不成功,她後麵再向陳笙妥協,定會叫陳笙覺得,自己是黔驢技窮,隻能認栽。
和她想的一樣,有了前麵的伎倆,陳笙果然這麼認為,對於願意配合自己的慕貞,也沒有多少戒備。
慕貞的衣物都是自己做的,受現代服飾的影響,不管是裙褥還是褲子,她都喜歡縫上大大的荷包。
天冷的時候,手可以插兜裏,還可以放些小零細的東西,比起放袖子裏麵,要方便的多。
來神醫穀尋醫之前,徐大夫就給她配了好些藥拿著,有治病的,也有保命的。
見識到了墨效才的武功之後,慕貞十分的清楚,自己在他們這樣的人麵前,根本毫無抵抗。
所以,從上路起,慕貞的荷包裏,就一直揣著一兩瓶迷魂藥,軟筋散之類的。
今兒給陳笙下的,是迷魂藥還是軟筋散,慕貞也分不清楚,但是總歸能把他放倒。
而且,徐大夫還囑咐過她,為了保證慕貞的安全,徐大夫在配藥的時候,比正常的分量還重了三五倍。
給慕貞配的,不僅見效快,而且藥效也重,對付野獸還好,要是對付人,就得控製用量。要是真著了道,三五日之內,是別想動彈的。
是以,慕貞提出主動配合陳笙,其實不過是為了迷惑他,然後好下手。
當然,這還得感謝這一頭烏黑的長發,有了它的遮蓋,慕貞行事起來,才更加的保險方便。
慕貞在下藥的時候,可是把一瓶差不多都倒空了,而陳笙吸食的也多,效果自然是立竿見影。
所以,有了慕貞的算計,陳笙除了打了慕貞一巴掌,摟了慕貞一會兒,其他的,還真沒占到一絲一毫的便宜。
此時的陳笙,就算再怎麼心有不甘,也拿慕貞無可奈何。
眼巴巴的看著慕貞,在自己身上翻來覆去的找到了玄鐵鏈的鑰匙,然後把談然給救了出來,自己卻隻能漸漸的陷入昏迷。
慕貞解掉談然身上鎖鏈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談然,趕緊去看看我相公。”
雖說沒有像其他女子那般哭哭啼啼,不過,談然還是從她顫抖的聲音裏聽出了她的害怕。
二話不說,談然連活動身子都顧不得,趕緊踉蹌的走向墨效才,為他把起脈來。
看著談然凝重的臉色,慕貞的心也吊了起來,十分的想問一句自家相公怎麼樣了,可是又怕饒了談然的醫治。
片刻,談然放下墨效才的手,就在慕貞以為沒救了的時候,卻見他快速的在墨效才的身上點了幾處穴位。
看到這裏,慕貞心裏的喜悅,幾乎壓抑不住,目不轉睛的看著談然,期盼著他親自告訴自己:相公沒事。
談然抬頭,入眼的就是慕貞滿含希翼的眼神,灼灼其華,耀眼的談然似乎無法與她對視。
“放心吧,雖說身受重傷,但是,還是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