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緊緊閉著雙眼,感覺湖水浸入眼睛帶來陣陣澀痛,不能呼吸的鼻子又是一窒,她慌亂地張開嘴巴想呼救,無奈卻多咽了幾口冰冷的湖水,隻能屏住呼吸。
“主子,那小子似乎不在這。”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
沉默良久,粗獷的聲音得不到答複,氣勢若了幾分,討好地道:“主子,這方圓百裏就隻有這一個綠洲,那小子去不了哪……要不派他們分頭找?”
馬背上的少年冷峻地瞥了他一眼,睫毛微微地往下,那虎背熊腰的大漢便,向少年行了個禮後,轉身吩咐守在後邊的十多個黑衣人到附近尋人。
一陣馬蹄聲漸漸遠去,留下的似乎隻有彪形大漢和他口中的主子。藍月揪緊的心稍稍得到了放鬆,可處於缺氧狀態的她卻再也憋不住了。幸好他們藏身的水域上方剛好是垂到水裏的灌木叢,低矮的灌木伸到湖裏,恰好蓋住了躲在湖裏的兩人。
心口一窒,她受不了地掰開男孩禁錮著她手臂的手,悄悄地浮到水麵。
“主子,水。”黑衣大漢恭敬地把牛皮水袋呈了過去。
湖邊的少年沒接,徑自蹲了下來,掬了一把冰涼的湖水潑在臉上,湖水沿著他那稚氣卻堅毅的臉部線條滑落,湖麵映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被滑落的水打破,蕩漾開來……
“哈山,到外麵守著,我想獨自休息一下。”少年慵懶卻不容抗拒的聲音響起,那黑衣大漢恭敬地應了一聲,後退幾步,然後轉身走離中心湖。
死寂……
空氣中飄著一股輕佻卻又懾人的殺氣,混合著風穿過樹葉的沙沙聲,讓人心生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藍月捂著嘴巴,拚命地安撫她狂跳的心髒,阻止自己發出呼吸聲,可越壓抑自己,心髒就跳得越快,胸部因呼吸受阻而劇烈起伏,呼吸聲也越來越大。
紙莎草鞋摩擦沙土地聲音越來越近,感覺湖邊的少年已停在她藏身之地的岸邊,她最後一點僥幸徹底崩潰了,心髒像被巨大的尖爪狠狠地揪住般,斷斷續續地呼吸聲也越加急促起來。
少年離湖邊灌木叢幾步遠的岸邊停了下來,手微微地摁住腰間的劍,湖泊色的眼眸慵懶卻冷酷得懾人,嘴角稍彎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他懶懶地道:“出來吧,出來與我比試比試,或許我會饒你一命。”
死寂……
藍月打了個冷戰,腦子一陣空白。
不知自己現代得的跆拳道黑帶在古代有沒有用,上回和奧魯斯打時因背對敵人,被他從後方撲到,那是她最大的失誤。
雖說她已被迫接受“古代小孩不可低估”的事實,但如果……認真地打一架,總該有點勝算吧?
“不出來是嗎?看來,閣下是想等我手下回來再被亂刀砍死……”嘲諷的聲音再次響起。
藍月絕望地吸了口氣,把貼在臉上的曲發撥到一旁,然後躲開低矮的灌木,極不情願地慢慢遊了出來。
少年沒料到出來的竟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心中一怔,臉上殺意削減許多。
女孩一頭烏黑微曲的發絲隨意撥在腦後,白皙將近透明的皮膚在暴烈的日光下微微泛著粉紅色,慢慢地向他走來。
少年的目光饒有興趣地在她臉上遊移。少女稱不上美豔,清秀的瓜子臉卻散發著神秘的東方氣息;銳利卻秋水般的眸子正防備地盯著他。
少年嘴角愛哦微勾,望著不遠處停下來的少女淡淡問道:“埃及人?”
藍月警惕地盯著擁有琥珀色雙眸的少年,約麼十歲左右卻擁有駭人的身高,按現代算法也該有一米七左右,結實的身板、健康的膚色,如若不是他稚氣的臉和明顯的童音,她大概會以為他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