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司馬康幫助，蘇小北所想到的事都能很順利辦好，整個民生縣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煙草公司王總已經被處理了，而市委楊書記暫時也沒有找他麻煩，他也就沒去理會，上班下班一如往常。
一天中午，蘇小北和司馬康視察養黃牛的草場回來，在城郊小店吃午飯。因為黃牛生長快，外界需求大，農民幹勁正足，所以他們倆也高興，索性點了兩斤白酒，一盤本地特色“農家香腸”。吃得不亦樂乎。雖然蘇小北上任快一個月了，但是還沒有上過電視、沒有在公共場合講過話，所以街上的人都不認得他。他們倆隻如平常人一樣喝酒吃肉。
突然，司馬康覺得嘴裏的香腸像牛板筋一樣，怎麼嚼也嚼不動，就吐出來一看，是半張零食的包裝紙！在盤子裏翻了幾下，又發現一些雜物，已經分辨不清這些雜物到底是什麼。
司馬康滿臉氣憤，一拍桌子準備發作，蘇小北揮手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出聲，說道：
“別急，我先帶你去看看。看他們的廚房是個什麼樣的！”
蘇小北說完，左手扣住公孫康的右手，像前些日子和譚樂安在公路邊一樣，運起了《天神之眼》。
他們的注意力來到了廚房，隻見廚房整潔，廚師與服務員都收拾整齊，沒有其他異樣，從這裏看不出問題。
突然，一廚師說：“小丁，油沒了，去打一盆來。”
隻見一年輕服務員端著大盆子，向裏屋走去。裏屋是見大屋子，堆滿了各種蔬菜，各種桶，還有很多大冰櫃。這服務員徑直朝一黑漆漆的大桶走去，放了一盆油，很明顯，是地溝油！
服務員端著盆子推門出去，而蘇小北的眼睛卻繼續停留在這裏，他打開冰櫃，滿滿一櫃子凍鴨，包裝淩亂，盡是腐爛的顏色；旁邊一櫃是雞，也是有腐爛的顏色；最靠牆角幾個冰櫃裏裝著豬肉，色澤慘紅、毫無光澤，一看就是病死豬肉，再看旁邊一櫃，有數隻病死的幼豬！
司馬康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大吼道：
“老板，香腸裏麵怎麼有包裝袋呢？”
“老板出來！”司馬康不停地大吼。
見司馬康暴躁的樣子，幾位服務員都躲進廚房去了。不多時，出來了兩位壯男，穿著服務員衣服，並未端盤子。兩位來到司馬康麵前，說道：
“先生有什麼疑問？”
司馬康一拍桌子，說：“疑問！疑問就是請你把這吃了。”順手指著香腸裏的包裝袋。
一位壯漢一改剛才的禮貌樣，冷冷地說道：“先生，請你不要在這裏鬧事，現在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什麼？敢和我鬥嘴！”司馬康一巴掌打過去，打得這說話的壯漢旋轉一圈，然後狼狽地摔在地上，臉上頓時紅了一片，嘴角流出了鮮血。另外一位壯漢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一巴掌，步了前一位的後塵。
這時，裏間走出一位笑盈盈的男士，身體肥大，麵容和善，活脫脫一笑麵佛。邊走邊說：“這位朋友息怒，小店得罪了朋友，還請原諒。”說完，遞上了煙。
司馬康看見這笑盈盈的笑麵佛，也不再生氣，沒有接煙，隻是坐了下來。蘇小北接過香煙，說道：“你是老板吧，我們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老板看見蘇小北有意緩減矛盾，就說到：“兩位朋友，如不嫌棄，請給我一起上樓喝酒如何？”
“這樣很好。”蘇小北說完，拉起了不太情願的司馬康隨老板上了樓去。
這是一間很大的客廳，布置豪華，看來這老板是賺了很多錢的。進了屋子，老板關了房門，整間大客廳就他們三人。老板招呼他們坐下之後，就拿出了一瓶茅台，三人開始喝了起來。
看見老板這樣招待他們，司馬康火氣稍減，而蘇小北則不再麵臉堆笑。隻見他慢慢地放下酒杯，伸手抓住老板的衣領，說道：“叫什麼名字？”
老板突然受到這樣的襲擊，不知所措，也沒有說話。
蘇小北等了半晌還未見回答，一巴掌扇在老板的臉上。老板挨了一巴掌，說道：“肖麵福。”——還真是“笑麵虎”。
“肖老板，你好沒良心，我剛才看了你的倉庫，盡是劣質食品！”蘇小北眼冒怒氣，又是一巴掌，這似乎是他生平最生氣的時候了。回想一年前，他還是那位雞也不敢殺的軟弱小子，而現在卻提著別人衣領扇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