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而已,他要多少就有多少,別這麼在意。”像安撫寵物一樣拍了拍慕鄢的頭,拽過她的手腕,不理會那兩具躺在院中的屍體,不懷好意的衝著一直傻站在一旁的慕瞳撇嘴一笑,夏逸風悠然的向自己的別院走去。
寂靜的環境,看著一臉笑意望向自己的夏逸風,慕鄢有些不寒而栗。
這樣一個風華絕代,隨意把別人的性命拿捏在手中的男人,隻要他揮一揮衣袖,天底下不知會有多少女人願意死心塌地的跟隨,這樣的他會始終如一的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相信。
“鄢兒。”半躺半靠的倚在床榻上,夏逸風目光灼灼的看著站在身前的慕鄢,看著從窗外直射進來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虛幻,而不真實。夏逸風苦澀的揚起嘴角,麵容疲倦的開口,“你可知,我為何那麼恨那個男人。”
身子一怔,慕鄢深知他口中的男人,究竟是誰。隻是沒有料到,他會主動和自己提及那個人的事情。
望著一動不動的慕鄢,夏逸風抿嘴微微一笑。似是在傾訴,又似是在喃喃自語的說著自己的經曆。“八歲,我就親眼目睹自己的額娘活生生的被人殺死。九歲那年,像一個不需要的廢物一樣,我被他送到了邊疆,在那,我過了生不如死的三年。”
一句一句沉重的話語,不斷的傳入慕鄢的耳中。目光深邃的看著那抹像孩童般無助,緊緊抱住被褥的身影,聽他說著自己的經曆,慕鄢的心,霎那間有了一種刺痛的感覺。
“在邊疆,兩國交戰是必不可免的事情。而不被眾人所知的,是那些明晃晃戰爭下的惡心……軍中不能出現女人的規矩,很久以前就開始流傳下來了。所以他們變著法的玩著男人,把對方敵營的男人抓過來,把自己這邊沒用的人扔過去……我看著他們在我眼前,讓戰俘和牲畜糾纏在一起,百般無聊之後,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眼中沒有焦點的回眸,與慕鄢四目相對。夏逸風蒼白的臉上不帶著一絲一毫的情緒,隻有唇邊那一抹若隱若現的苦澀,能顯示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我是父皇最不受寵的皇子,所以他打著讓我學習兵法的旗號,把我貶到那裏去不管不問。這些,都是那些人心知肚明的。他們讓我喝下了藥的酒,陪我一起過去的公公阻攔不讓,就被他們活生生的砍掉了腦袋,血濺了我一身,而他們還在不斷的大笑著……那個場麵,我至今都無法忘記。”
深深歎了一口氣,夏逸風平淡的眼眸中,緩緩地恢複了一絲神彩。“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這輩子除了靠我自己,我沒有其他的出路,而那次,也是我第一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