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恢複了神智的夏逸風,在穩了穩自己的思緒之後,衝著慕鄢點了點頭,老實的伸手去接慕鄢手中的碗。然後在慕鄢的攙扶之下,慢慢地坐起了身體,準備喝下那碗中的東西。
傅淩天看著夏逸風的舉動,在夏逸風即將喝下碗中東西的一瞬間,連忙出聲製止,在夏逸風疑惑的視線中解釋道:“皇上,你可能在喝了這個之後,不出一刻鍾就七竅流血,中毒死亡。微臣不才,沒辦法清楚明白的解掉你體內的毒。這是奴才和娘娘的一個無奈之舉,如果……”
傅淩天說著說著,便沒了聲音,不再說下去。慕鄢瞥了眼傅淩天為難的表情,又看了看懷中的夏逸風,輕聲一笑,接著說道:“如果你死了,我們全部給你陪葬就是。”
慕鄢的話讓夏逸風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看了一眼慕鄢的笑靨,夏逸風輕聲咳嗽了兩聲,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他們陪葬可以,你,就算了。”
說完,夏逸風便毫不猶豫的揚手,將碗中那深灰色的藥汁一飲而下。
夏逸風的舉動讓傅淩天和冷煙兒緊張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而慕鄢,也明顯沒有比兩人好到哪去。
目不轉睛的看著夏逸風,慕鄢的拳頭握緊了鬆開,鬆開了又握緊。當夏逸風的臉色從紅轉白,表情不對勁的一口噴出鮮血之後,慕鄢的心髒甚至猛地停跳了兩下。
慌張無措的抱著夏逸風的身體,慕鄢轉頭看著快速衝過來的傅淩天,焦慮的問道:“怎麼回事?他有沒有危險?”
傅淩天沒有回答慕鄢的問題,咬緊牙關,拚命裝作鎮定的檢查著夏逸風的身體,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頭上的這顆人頭,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不知何時就會掉下來。
緊張的氣氛縈繞在屋子裏麵,讓慕鄢三人呼吸困難,也讓從另一個房間走過來的風若舞,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風若舞默不吭聲的站在角落裏,看著慕鄢臉上那馬上就要哭出來的神情。在看了一會兒之後,又悄然無聲的回到了那關著莫秋琳的房間,無目無神的坐到椅子上,看守著莫秋琳。在心裏暗暗祈禱著,希望夏逸風能夠闖過這一難關。
傅淩天內心慌張的在夏逸風的身上折騰了半個多時辰的時間,把自己這麼多年來,所有學到的東西,所有可能能夠用上的知識全部想辦法試了一遍。才終於讓夏逸風的情況穩定下來。而隨著夏逸風身體狀況的穩定,他也再一次的失去了神智,昏迷了過去。
傅淩天檢查完夏逸風的脈搏,伸手一擦額頭上的冷汗,聲音有些顫抖的對慕鄢說道:“現在隻能這樣了,看皇上的脈搏,現在沒有危險。讓他休息一段時間養一養身子,再看吧。”
“你確定他現在沒有生命危險?”慕鄢不安的又問了一邊,在看到傅淩天肯定的點點頭之後,才咬緊下唇,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知道了……”
把傅淩天和冷煙兒都打發走,慕鄢搬了凳子,一個人坐在床邊,雙手托腮的看著夏逸風。仔仔細細的看著夏逸風的眉目,看著夏逸風已經恢複了原來的麵貌,慕鄢忽然垂下頭,趴到了床上。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的時候,雙眼已變紅色,有了明顯哭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