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Ww W COM如果不救他,剛才就不會讓他進門了。李慕兒心裏清楚,卻又接受不了他這樣直白地逼迫她做選擇。他似乎總想挑戰她的耐心她的極限,這讓李慕兒十分不爽。
何青岩見狀,知他倆定有些難以言明的過往,一時也不敢插嘴。可就在此時,墨恩突然又低下頭,無力地趴向床簷。
李慕兒與何青岩本能就去扶他,兩個人雖各有個性,可到底都是心軟的女人,哪有真能見死不救的狠心?
“還著燒呢……”何青岩語氣已弱,顯然是動了惻隱之心。李慕兒呼了口氣,懸空地觸碰了下他的傷口,那裏看著很是猙獰,卻似乎還隔著一層絲綢。
“青岩姐,這是什麼?”
何青岩探了一眼傷處,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瑩中,他的箭頭需要拔出來,拔不拔?”
還能什麼?
“拔!”
何青岩準備了工具,放置在一旁椅上,站到墨恩身後,一麵注視著傷口,一麵對李慕兒解釋道:“瑩中,你方才不是問我這絲綢是什麼嗎?這其實是一種自護手段。箭矢入皮肉,其實並不容易拔。一來用力不當,箭杆會與箭頭分離,箭頭留在體內則愈加難辦。二來箭頭有倒刺,拔出來時容易造成更大的傷。所以,有人會在內衣裏頭穿一層絲綢衣,倒不能用來防箭,但箭頭入體內後會把絲綢衣一起射進體內。絲綢一般不會被箭頭割開,所以取箭頭的時候可以拉住絲綢衣服往外扯,可以完好的扯出箭頭,而不生箭頭留在體內的致命傷。”以她這個角度為他拔箭,倒是剛好。可是她剛要動手,墨恩便悶哼一聲,身體不自覺地往前傾去。
“別動!”
何青岩一聲嗬斥,將李慕兒與墨恩嚇了一跳。牽動傷口的痛楚多少難當,他已沒有力氣靠在床邊。
“瑩中,過來穩住他。”
什麼?李慕兒一驚,會意過來後忙“哦”了一聲,扶住墨恩的雙臂,坐到了他的麵前。
麵對麵的對視,也沒有空閑尷尬。李慕兒受過重傷,知道這痛苦,眼下危急時刻,療傷要緊。
墨恩也顯然是支撐不住,失力地倒在了李慕兒肩頭。這樣一來,李慕兒倒能夠穩穩地控製住他了。
“拔吧。”
何青岩不再猶豫,雙手齊下往傷口探去。
“啊!”一聲尖叫,卻並不是來自被拔箭的墨恩,而是來自扶著他的李慕兒。她一麵欲推開墨恩,一麵呲牙咧嘴地怒道,“你幹嘛咬我?!”
這一動嚇得何青岩驀地停手,握著那箭矢驚駭叫道:“別動!”
看來她已經下手,才會痛得墨恩咬住了李慕兒的肩膀。李慕兒氣得不行,剛想不顧一切起身,誰料身上某處忽然被用力一點,緊接著居然全身不能再動彈。
“墨恩,你這個卑鄙人!”
“我都沒點你的穴,你憑什麼點我!”
在李慕兒的一陣怒罵聲中,何青岩深吸一口氣,再次專注於傷處,準備拔箭。
“你再敢咬我,信不信我把箭給你……”李慕兒的話語,戛然而止。方才被咬的肩頭,忽然感覺暖暖的,刺刺的。緊接著這種觸感從肩頭延伸到脖頸,最後甚至到了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