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哪門子問題?
幾人立馬表現出十足的好奇。
即便銀發男子是一位久不出世的老圓滿,在渾噩中沉眠數千載,但也遠遠未到‘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的地步。
強者心中自有明鑒,屆時隻需感應體內的生機還殘餘幾許,便能輕易的推斷出虛度了多少光陰。
因為,縱然是武者大帝,壽命也有上限的製約,隨著時間的流逝,生機逐步消退,體內的生機永遠不會說謊,終有盡時!
“這位公子,那請問你家老城主又是如何回答的?”柳書竹興趣大增,追問這位大城傳人道。
這位大城傳人,來自西漠南方的一座大城,地處已極為偏遠。
他口中的老城主,自身也擁有破滅巔峰的實力,此時正在佛門所在的雅間裏落座,與佛門有幾分親近。破滅武皇的實力雖不是特別出眾,但較之絕大多數的大城,也算斐然。
“老城主說,盛武已曆十萬年有餘,正是武道大興的時刻。”這位傳人說著語氣一頓,稍微有些赧然,“然而,銀發尊者對老城主的話嗤之以鼻,似是說了一句‘居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世間的生靈,竟沒落如斯,竟隻懂得些雕蟲小技罷了’,也沒見他有何動作,便徑自闖進了虛空中,消失無形……”
“俺滴娘,這人口氣倒真是不小,若被活著的大帝聽到,豈不是要觸怒帝威?”如真小和尚瞪眼道。
武道若是雕蟲小技,那什麼才算是入眼的法門?
柳書竹幾人都有些唏噓,又向銀發男子所在的雅間瞥了幾眼,心中的怪異感難以消除。
正思慮間,歌舞漸歇。
一位未央宮的女長老隨同天涯女主人走上禮台,天涯女主人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開場白,便徑自飛到建仁皇祖所在的雅間中,由未央宮女長老開始拍賣第一件珍貴的藏品。
禮台中心,同樣立著幾方石柱,上麵原本都蓋著紅綢緞,第一方石柱上的紅綢被揭開,上麵卻是放著一卷粗麻布似的布匹。
看不出有何神奇之處,但依照布匹的厚度,將其伸展開來,怕是有不下幾十米長。
未央宮女長老隨即道:“此番盛會,我未央宮依照慣例,特此獻禮。首先,便將我宮門中一位已故大帝參演了畢生的殘經,作為第一件寶物起售。”
此話一出,全場登時嘩然,第一件寶物就是大帝殘經,也真是大手筆。
“眾所周知,我宮門擅長鑽研陣道與上古符篆,史上共有三位奇才藉此證得武帝之位。這卷殘經,名為《未央九宮數》,由第三代未央大帝參演,雖隻有開局和推演過程,最終演化至極限,無法再行推演下去,進入了陣道死局,但其中包含了大帝對古人得法於天地的深刻體悟,無比珍貴。起價不得低於五千斤晶母,或是五件以上的圓滿皇器來進行交換。外域來客,可用‘神木芯’和‘黑水石’等物替代晶母,斤兩不變,有興趣的尊者,還請出價。”
報價一出,殿中更是驚呼四起,寶物雖好,但也著實貴到令人發指!
五千晶母,已經接近一座普通大城全部的底蘊,除了那些實力超凡的大城和中州十門之外,這樣的寶物,其他勢力隻能白白眼熱,卻無力購得。
而‘神木芯’和‘黑水石’,則是南疆和北境廣泛流通的武者貨幣,與晶母原石有相通之處,都是產自天地之間的異寶,中州五大地域都不盡相同。
“俺滴乖乖!”小和尚咋舌,“不少於五件圓滿皇器作為交換,你們未央宮手筆是不小,心倒也真是夠黑!”
柳書竹也轉頭看向虞清雅,被這個價錢嚇了一跳。
對於整個門派而言,大帝推演的陣道殘經,未必就比五件圓滿皇器來的作用大。
陣紋一道,繁衍到了極致,連大帝都隻能走進死胡同,圓滿強者怕是也沒有能力更上一層樓!
如真小和尚的腹黑毒舌,隻能讓虞清雅覺得分外滑稽,並沒有被冒犯。
“如真大師此話差矣。”她淺笑著解釋道,“小女子雖身處宮門之內,但我若是那些尊貴的強者,即便掏空了家底,這樣的寶物也絕不會錯過!”
“盛武以來,陣道一向是解開上古謎題的最好選擇,但上古沒落後,陣道便無法脫離武道而獨存,必須要與武道水乳交融,形成了一種全新的陣道規律……”
“小女敢斷言,即便是五大霸主勢力,在此道上的成就,也未必能及得上未央宮!跨域大陣的建成,很大程度便是依仗祖上幾位大帝的陣紋體悟。”
這樣的解釋,連小和尚都不得不認同。
圓滿皇最希望的就是能夠邁出晉帝之路,成就武者大帝!
但帝路艱辛,前途晦暗,充滿了太多的艱難。
可是,未央宮祖上的幾位大帝,卻能夠另辟蹊徑,以‘陣’和‘武’相得益彰,藉此晉級。所以說,但凡是大帝遺物,誰不想據為己有,萬一能夠有所領悟,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對大人物誘惑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