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外的洛骨山中有一片最清澈的湖,湖水清澈到連湖底的石子都能看見。鬼界裏有無數座這樣的湖泊,鬼界的民眾們幾乎靠這些湖泊來食水,而現在任誰都無法進入這山裏來,因為鬼界之王--刹王,此時正用無形氣罩將整個山都用法力圍了起來,任是他的坐騎獅鷲都隻能在外麵不停的徘徊。
低低嘶吼,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此時此刻最擔心的依舊是楚左岸的傷勢。
紫瞳散發的殺氣實在太濃,而且瞬間迸發的法力真的傷到了處於修煉階段最脆弱的楚左岸,一不小心,真的會喪命。不停的徘徊,它知道主人一定會救好她,但是擔憂依舊隴上心頭。
而山裏的湖泊邊,他抱著她走進湖泊裏,一路走一路擾亂清澈的湖底,波光粼粼,踩在光潔的石子上,竟然微微的發涼。
將她放進水裏,她的身子就漂浮在水麵上。
粉紅色的身子一點點的變回原來的顏色。
伸手一拂,她身上所有的衣料都落到了岸邊,緩然潔白卻又透著粉紅的完美身子再次完整的呈現在深祀的男子的眼前。
毫無雜念的心卻突然憶起桃花林裏那一幕,淡色的眸竟然一緊,氣息瞬間的紊亂。
他迅速的側過頭,氣息一重,伸手抬起自己的手腕,看到手腕上那緩然鼓起的血脈,曲張膨脹的想要爆裂開來。
他不再看安然入睡般靜靜躺在湖麵上的皎潔女子,轉身瞬間移上湖岸。
手撐樹幹,呼吸越來越沉,頭漲裂的發疼,從來都沒有如此的疼過,即便是以往每一次錐心滴血的折磨也沒有這一次來的明烈。
一頭青絲順低而落下,在背後妖嬈而舞,五指用力的張開再用力的握成一拳落在粗糙的已經成精的樹幹上,透明的血液不停的往下掉落,滴在地上的草叢裏,株草瞬間寸長。
逆殺之氣瞬間衝破自己設下的罩氣,衝向鬼界的的上空。
遠在皇城裏,皇室宮殿裏正逗著自己神鳥的銀發男子突然一僵。
扔下手裏的一捧花瓣,悠然的轉頭看向北方的天空,隱隱的看見一股逆殺之氣,而能發出這種逆殺之氣的除了自己就隻此那個人。
他……怎會發狂?
想想卻忍不住的勾起唇角,真是有趣了,真好奇……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他那性情淡泊的弟弟,失去了控製,甚至是失去了鬼性?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情蠱隻是一個月犯一次,他真的又要懷疑,深祀他是不是情蠱又犯了。
“畢方,去看看他出了什麼事。再順道告訴他,一個月的期限就快要到了,如果七色精靈的種子不在下個月初一交給我,就讓他接受我的條件,回來接手鬼皇的職位。”
站在一旁撲哧撲哧扇著翅膀的美麗焰鳥畢方點了點頭就像一股火焰的直衝上了雲霄,頃刻間就消失在了皇城的上空。
銀發男子握了握拳,唇角的淺笑越來越濃,真是好奇,他那親愛的弟弟做了鬼皇,整個鬼界會是什麼樣子?
在楚左岸的夢裏,早已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的夢境。好像遠遠看著,卻又好像那個新娘就是自己。
大紅色的花轎上,她坐在其中,古代的街道兩邊都站滿了看熱鬧的古代子民們,每一個子民都大聲的喊著她“公主,公主,曼華公主……”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不知道要走多久,或許走了很久,或許也不太久,直到轎子停下來她都沒有揭開鍋麵紗。
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聽身邊所有的人說新郎沒有接親,真是丟了他們夭國的顏麵,但是新郎是凰國的王爺無可奈何。
她依舊聽不懂,隻能跟著紅繩牽著自己的方向而去。
人人都在說,一向暴戾凶悍的公主怎麼突然間溫柔安靜了下來,難道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強國的王爺?這一次國王真是陪大了,不僅送給這位王爺府邸,還把最漂亮的公主嫁給他,也不知道這位王爺回去會不會休戰,會不會停止對夭國的征討。
楚左岸的心突然的疼,想要掙紮的揭開自己的蓋頭,但是卻怎麼也無法伸手,反而乖順的拜了堂,進了洞房。
一直坐著,坐的屁股都麻木,全身都僵硬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房間門被人推開來,她的精神立即全部蹦了起來,伸手一摸,摸向自己的腰間,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的動作,竟然在那裏摸到了一把匕首?她驚詫,難道她要自殺?還是殺這位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