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祀走在前方,楚左岸已經兩天沒有看到深祀了,那天過後他就忙裏忙外,她一個照麵也沒有見過。
心下千轉百回,想到這樣的深祀,又想到之前自己的心思,她又有什麼資格來責怪深祀呢?他就算是為了解藥才娶她,而她也是為了七色啊,這門親事早已不單純,但是深祀的心意……在她明白的時候,她也動搖了。
而現在七色拿到了,心裏早就鬆了一口氣,可以逃走,可以耍賴,但是楚左岸絕對不是那樣的,現在的她……想要嫁給深祀,不管自己心裏的想法究竟是什麼,就想要嫁給深祀。
此刻帶著虔誠的心,出嫁。
紅緞的那一頭,是他牽著她,走到了寬闊的大廳裏,聽著司儀大喊。
從未見過深祀穿紅色的袍子,透過薄紗隱約見到越發俊朗的容顏,心砰然而動。
“一拜天地。”天地可鑒,他們的虔誠。
“二拜高堂。”水祀坐在那高處,沒有表情,竟然連一絲笑也牽強不起來。
“夫妻交拜。”站定,麵對麵,他們各自彎腰相拜,從此,結為夫婦,他是夫,她是妻。
“送入洞房。”
她隻能低著頭,才能從紅紗蓋頭下隱隱的看見路。
這一次,他走的很穩很慢,牽著紅綾綢緞,牽著她的的人兒,漫步悠然的到了他的洞房外。
他的房間一直都是古香古色,這一次卻為了她多了些現代的元素,比如軟沙發,比如那張床,比如後麵的池子幹脆就變成了澡池。
進了門他就收了手中的紅繩,伸出手拉著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間,微微的用力像是要將她捉牢。
楚左岸就跟著他走,終於是到了床邊,跟著進來一群婆子和丫鬟們,個個站在一旁輕輕的笑,卻又不敢笑出聲。
楚左岸坐到了紅色的墊子上,想著這結婚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剛剛坐定,卻低頭看見他黑色的長靴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這一幕,就像是她夢裏千轉百回夢到的場景一般,隻不過,她的手中沒有匕首,想著卻又笑了,自己怎麼這個時候還這樣的冷靜,還能胡思亂想。
屏住了呼吸,透過薄紗隱隱的看見他伸過來的手,涼風拂麵,抬頭他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怔怔的望著他,這樣的深祀……就像是藏在記憶裏的模樣,深的讓她忘也忘不掉,仿佛隻消一眼就能記起。紅色的新郎服,紅色的綢緞束發,襯得整個人都越發的謫仙飄逸。
她緊緊的抿唇而笑,深祀才微微的閃過神來,他輕輕的伸手拿掉她的蓋頭,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似乎很正經,楚左岸也坐直了身子,待婆子丫鬟們上來係牢了裙子和衣袍的下擺,聽著“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話,喝了合巹酒。
兩個人也隻是緊緊的望著,誰也不說話,婆子丫鬟們準備出去,領頭的婆子卻不忘的提醒道:“王爺,要先去敬了賓客們,奴婢就先出去了,五個小時後我們會回來服飾王妃穿禮服準備晚宴。”
深祀的眸冷冷的瞥了過去,那些婆子和丫鬟們總算是出去了。
楚左岸鬆了一口氣,想到一個問題:“你的丫鬟藥漓去哪裏了?還有獅鷲呢?它去給你辦事了麼?今天我們大婚他怎麼都不在……”似乎是要找話題來鬆和氣氛,卻不料深祀的臉一沉,眼內閃過陰霾,伸手捏過她的下巴,低低的對上她的眼睛便說:“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不能去想它事。”
楚左岸許久輕輕的點了頭,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暫時壓了下去,不過又想到一事:“那今天來的賓客是不是很多?那些老鬼們都來了嗎?”如果是這樣,她就好找時間溜出去找老鬼們探點兒關於曼華的消息。
腰間一緊,不容得她再去想無關其他的事,而楚左岸還無所覺唇上就一軟。
她睜眼看著眼前的那一雙眸,隱隱間仿佛又變得火紅了起來。
楚左岸輕輕的推攘,卻不料這鬼霸道的讓她鬆不了半分半毫,隻能依著他,最後竟然沉入其中,慢慢的回應起來,雙手也緊緊的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放開了他,一雙黑眸已經變得火紅。
楚左岸看的有心驚:“你眼睛……”
“無礙。”他捂了捂眼睛,楚左岸握住他的另一隻手,看了看他的大臥室,輕輕的咽了口口水:“深祀啊,我們是不是認識整整一月了?但是半月前你發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