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華伸手一擋:“皇,別管我。”
墨行的臉色果然變了:“你……”
“你吸取惡鬼的精力,我知道你就是死一萬次都會複活。但是墨行,你也不要忘了,十九年前,從地獄之塔走出去的阿夙,她知道你的一切,她給了種了蠱,隻要她死,你也得死。你心甘情願……”
“你、你、你……”墨行的臉色越來越差,曼華就在這個時候向後退去,冷聲對七色說:“此時最弱,攻!”
七色領命,一個個妖豔各異的女子在紅火的帶領下,向七團氣罩攻向墨行。
墨行方寸大亂,此時隻想拉住曼華問個清楚。
偏偏曼華就站在最後麵冷眼的瞧著他們作戰。
深祀回頭望了她一眼,她努力讓自己的眼神變得淡漠,隻是對他輕輕的笑了笑說了聲:“保重。”
她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剛剛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法力,還有十分之三的法力最多隻能維持半個時辰。
她轉過身去,一口一口的噴著血,閉上眼睛微微的顫抖,伸手捂著自己的額頭:“曼華……謝謝你……”
就在不久前,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曼華當年遭受迫害而開了地獄之塔的那一幕,曼華似乎能看見她,拉著她來到了一個黑屋子,告訴她一些話,一些隻有曼華知道的話,包括那地獄之塔裏有個墨行在乎的阿夙……包括種蠱的緣由……包括曼華應該的眼神和服侍……
她做夠了戲,才能給他們機會……
輕輕的咳著:“咳咳……”一口口的血順著自己的指縫流下。
此時此刻,她是楚左岸,她也是曼華。
雖然,依舊沒有半點記憶,可是她就是楚左岸……也是曼華,無法分割的兩個女子……本就是一人,以前和現在,就是她自己。
轉身抹掉血腥,一步步的向深祀走去。
她們都有想要珍惜相守一輩子的良人,所以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們都會這麼做!
墨行的臉色越來越沉,他們十一個都扛不住他的惡靈之力。
現在的墨行不僅是帶仇而歸的魔尊,更是吸收了萬千年道行的惡靈。
所以在墨行發出又一波強力的攻擊時,她看到深祀腳下的那塊土地在顫抖,飛劍般的掠過去,拉著深祀的手,踮起腳尖落了一吻在他的唇瓣上。
“深祀……是我……”她輕輕的一句呢喃,他沒有推開她。
她是左岸……
她承受了那墨行發過來的那最強的一波攻擊,就在這瞬間,把自己體內所有的法術都還給了他。
他動彈不得,隻感覺到她嘴角有甜甜的血留下來。
她在流血……
她一點點的下滑,最終抱著他的腿慢慢的滑下來坐到地上,最後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主子!”
“小岸!”
“曼兒!”
“公主!”
所有的他們……都奔了過來,唯獨已經恢複行動能力的深祀冷冷的敲著身下的她。
她輕輕的笑:“穿越千年的眼淚,隻有夢裏看得見。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麵。前世末了的眷戀,在我血液裏分裂。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減。”輕輕的念著,訴說著……就像說著一件小秘密,讓他的心碎了,讓他的魂裂了,讓他的心……不在了,再也撿不回來了。
遠處的天空,一道驚鴻,仿佛有什麼力量被突破……正一點點的向這邊而來。
墨行瘋了般的飛過來:“你告訴我。阿夙在哪裏!?阿夙在哪裏!”
楚左岸笑,笑的輕輕的,獅鷲和畢方瘋了般的會攻抵擋,七色流著淚也開始回攻抵擋,隻有水祀站在那裏,一身的銀色燕尾服已經變得有些狼狽,一頭銀發仿佛又長了幾寸幾尺。
“你真的不看看她嗎?她就快要死了……灰飛煙滅了……滿身是毒……把法力都還給了你……”水祀好像哭了,聲音很沙啞,不過深祀聽不見,他隻是低頭看著地上和她對視的女子。
她是楚左岸。
那個有點兒調皮,有點兒倔強,有點兒冷清的女子。
她抱住他說,請不要離開我。
她抱住他說,如果痛……我可以。
她抱住他說,你害羞個什麼勁兒。
她抱住他說,深祀我想,我愛上你了。
她抱住他甜甜的喊著他:相公。夫君。
這是她嗎?做出這麼愚蠢的事。
他說過多少次,不要離開,不要過來,走,快走!
可是她偏偏就要在他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倔強的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