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裔隱忍下自己嘴角的抽搐,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最近在練一種功夫,隻需要喝水就飽了。”
這個理由說服了曲紅蓮,於是她就和顧落言兩個人自己吃的高興,濯裔假裝無事的坐在那裏麵無表情,從生下來開始,整整一千年,他從來都不知道人類的食物到底是什麼味道,因為作為鬼,隻能喝水。
走了一天的馬車,到黃昏的時候曲紅蓮說車停下來他們到外麵看看夕陽走一走。
河邊清水依依,大樹一顆顆的落在河岸邊,還有一片的野花叢,對麵是山,真是山清水秀人也秀的美景,照著晚霞更是沒得驚人。
濯裔和顧落言完全沒有意見,濯裔抱著懷靠在樹下看向在河邊嬉水的兩人,唇角隱隱的帶著笑意,風微微的拂起他的衣角和發絲,整個人沉醉在畫中,別人融入不得,他也出不來。
顧落言回頭看見他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感觸。
“落言,走,我們去捉魚吧?晚上烤魚吃!”曲紅蓮提議道。
馬夫在一旁嘿嘿的笑:“捉魚還是讓老夫來吧,兩位小姐到岸上去,小心水流的急把你們衝走了。”
顧落言想想也是,就把曲紅蓮往岸上拉:“快上來啦,我們去采點兒野菜,晚上我做野菜湯給你們喝。”也想到了一路上會有些露宿山野的情況,所以走的時候再急也買了一口鍋和一些油鹽醬醋茶。
曲紅蓮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日子,就在二十一世紀也沒有,就像郊遊一樣的讓人覺得清新和沉醉,全然有一股新的感覺讓她興奮。
彎著腰在尋找著顧落言給自己說的野菜,突然聽到一陣馬嘶長鳴,曲紅蓮不知道這周圍哪裏還有馬,除了他們馬車所用的三匹馬,這周圍哪裏還有?
她抬頭正望著的時候,就看見不遠處馬夫正站在馬車旁,而一群騎馬的黑衣人圍著馬夫不知道在說什麼,馬夫似乎很害怕不停的往後退,原本該在馬車周圍的濯裔卻沒有了身影。
“竟然敢搶劫?”曲紅蓮把手裏的野菜扔進籃子裏就急匆匆的往回走,她完全忘了,自己根本就是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的弱勢之女,雖然有點兒小聰明,可明顯現在越磨越光。
“喂,你們做什麼?!”曲紅蓮低聲一吼,其實還是有的,隻是那些黑衣男人一個個見了她都立即雙眼冒桃心,此時的曲紅蓮沒有圍著麵紗,傾城似的容顏在這荒野之外更是顯得脫俗,一身白衣,一頭烏黑長發濃擺,再加上那張容顏,讓男人們看了都心醉幾分。
“喲,沒想到這還有這麼美麗的姑娘啊?姑娘別誤會,我們隻是想借借馬匹罷了,反正你們三匹馬,實在浪費。我們死了一匹馬,耽誤了行程。所以才……,沒有別的心思。”一個刀疤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她才不相信他說的話。
“小姐,他們是買馬……你別擔心,我就是拚了老命也不會讓那他們強搶的!”那馬夫到是很講意氣,挽了袖子就擺出要對抗的姿勢。
曲紅蓮暗自納悶兒,落言和濯裔呢?這兩個人都去了哪裏?
她的臉又沉了幾分:“賣馬不可能,我們路程還長著呢,沒有這些馬兒是到不了的。你們還是死心走吧。”快走快走,如果真來搶的她搶也搶不過過,那就遭殃了。
那些黑衣人一個個都很為難,買不到馬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那些黑衣人背後出來,低沉的如山穀中的空靈,讓她抬眼就看到了從馬群中逐步走來的某人。
“既然姑娘不肯賣馬,那麼介不介意在下同乘一輛馬車呢?”勾著嘴角,沉黑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曲紅蓮。
曲紅蓮驚訝的指著那人,手指抖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哆嗦出來一句:“你、你、竟然是你!?”
而這時,提著一隻兔子和濯裔和提著一隻山雞的顧落言回來了,隻聽得濯裔也驚訝道的喚了一聲:“爹?你這麼快就尋到我了?”
山穀很靜,靜的隻能聽見微風拂動樹葉的簌簌聲。
曲紅蓮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回頭看向濯裔,艱難的抖著手指,好不容易才壓住了自己的聲音裏的顫抖:“他……他是你的爹?”
濯裔輕輕點了點頭,眼眸裏都是“疑惑”,隨即說了一句:“娘親,難道你認識我爹?”
如果是從來沒有見過曲紅蓮的人,一定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集體全部暈倒,哪有娘不認識爹的道理,可是偏偏這群人都不是普通人,一個個都翻身下了馬,對濯裔跪首而呼:“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