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減
搖搖欲墜,不隻你的淚
嘲笑的風,高唱的離別
不管還要等待多少年……
穿越千年的眼淚,隻有夢裏看得見
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麵
前世末了的眷戀,在我血液裏分裂
沉睡中纏綿,清醒又幻減”
可是笛聲依舊悠揚,吹的那角落裏的顧落言悠然轉醒,睜眼看到楚左岸瘋了似地抱著七王爺在那裏悲痛的大哭大喊,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楚左岸,哭的讓人心碎,哭的讓人難過。
她看向那角落裏的劍,摸到劍爬起來就向那敖天刺去。
敖天看著楚左岸那神態自己也愣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那突然衝過來的顧落言,顧落言一劍刺進他的腰腹,他隻覺得有些微痛,轉眼看去,顧落言滿眼的憤恨,盯著他。
“不知死活!”他就像捏一隻小雞一樣的把顧落言提起來,用力一摔就仍到了牆上,顧落言從牆上滑落落到地上再次暈倒。
楚左岸已經哭道不關注自己周遭的一切,而此時她所有的念頭裏隻有一個念頭,如果……如果一開始就堅持去西域,如果遇到再多的挫折和磨難也不要到木青城來,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就有不一樣的結果了?
如果,在看到深祀的臉時,再看到他就是端祁的時候,自己一點兒也不憤怒,自己不傷心,自己不難過……是不是就會依舊往那西域而去?
可是世界上就偏偏沒有西域。
“我不怕死……”她輕輕的摸著深祀的臉,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怕,不怕了……
可是她真的憤怒,真的真的很恨這些人,奪走她多麼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這麼威脅一個人……可是她偏偏不,她要證明給他們看,他們一定會在一起,必須在一起。
她抱起他的身子,身影快速的閃離著暗室,速度驚人到敖天看也沒看清。
她不停的奔走,離那笛聲越來越近,腳步不停的飛躍,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而笛聲越近,他似乎就越痛,抬眼看向她的臉,輕輕的勾起唇角:“我真的不痛。”
“我知道。”她低頭微笑,因為她也不痛。
他們相視而望,他知道,自己尾隨她來到千年之後的心願已經達成了,讓她重新愛上了他,一如她以前愛著他那般的愛上他。還有什麼好後悔的呢?死了,才是另一個天堂,隻不過她放不下啊,她真的放不下,而這種憤怒或許正能助長她靈魂缺失的另外十分之一吧?
他不動聲色,終於到了青門,她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了地上:“你等著我,馬上就沒有那該死的笛聲了。”
他點了點頭。
她起身就要飛進那別院,他卻突然拉著她的手腕:“等等……”
“深祀……”她看著他。
“過來……”他低聲的喊著她。
她湊過自己的耳朵,聽著他在她耳邊輕言:“聽我的話,死……不可怕……死了,你就會想起一切的一切……死了,你就會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愛你……你就會看見我……嗯?”
“我不許你死……”她倔強的流著淚。
他隻是笑,可是,不管是人或是鬼,誰能沒有死?
她按著他的肩,認真的看著他:“我還沒有嫁給你,我還沒有和你過上一天好日子,我還沒有……給你多生兩個像濯裔那樣的孩子……你不可以……死,知道嗎?”哽咽在喉嚨的聲音幾乎把她嗆到生疼,差點兒岔氣。
“好。”他突然微微一笑,拉了拉她,“去吧。”
她點頭,看了他一眼,起身躍進了院子裏。
而他慢慢的扶著牆站了起來,抬眼望向那院牆:“岸兒……你要成長,你要憤怒……你要異常、異常的憤怒……那麼,就是另外一個轉機的春天,你就會看到我……我等著你。”抬眼望向那時空裂縫,他閉上眼睛,嘴角緩然的流下最後一抹血液。
真的不痛,這樣做絕對不是為了解脫,這樣做……隻是為了讓她成長。
這點兒痛,怎麼和那痛了一千年的情蠱相比呢?一點兒也比不上。
楚左岸迅速的解決了那幽冥二老的性命,笛聲戛然而止,那敖天就知道,她贏了。
站在暗室裏,全身發涼的盯著地麵,看著那碎裂的鐵鏈,他還真的是……從一開始就敗得一塌糊塗。
而她殺了幽冥二老轉身正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人叫住了她。
“寶兒。”
她的身形一頓,並沒有轉身。
“你真的……就不回爹爹身邊了?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