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祀去找禦醫,瘋了似的去找禦醫。
而她躺在那裏,拔了剪刀,任由血液橫流,她唯一的心願,就是見見她的夫君深祀啊……
所以當他把她抱進懷裏的時候,她依舊以為,這隻是一場夢。
“傻瓜……為什麼……隻要再等等我就來了……”他一身的狼狽,一看就是剛剛從哪裏逃了出來,他把他軟禁了起來嗎?他沒有是吧?她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頰,輕輕的笑:“咳……咳咳……深祀……”
“傻瓜,傻丫頭……”她總是那麼傻。
“我、我愛你……嗬嗬……不要告訴我的父王、母後、還有兄長……我是這樣死的……”
“我不會告訴他們。”他遵從了她最後的遺願,而她閉著眼睛終於是去了另一個讓她陌生的房間。
當水祀帶著一群禦醫再次返回的時候,隻看到整個宮廷都在燃燒著熊熊烈火,而他站在那裏,頃刻間白了所有的烏發。
或許她到死也不明白他究竟為什麼隻見了她一麵就一定要得到她。
隻因為……他和深祀在幼年時隨著自己的父母親去過夭國的宮廷,而那時,他們兄弟倆都第一次見到剛剛三歲的她,她整個花園的遍地跑,也不知道究竟是宮廷裏的公主還是大臣的女兒。
那個時候,她額頭的印花極淡,他隻是遠遠的看著,隻有深祀走了過去抱著那個小女孩玩耍了許久。
他也隻是看著罷了,隻是沒想到而後卻多次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充斥夢間。
如果知道……她就那個獻上來的禮物,他一定不會同意他們成親,而她愛上的人……是不是就自己了?
這一切心思楚左岸都不知道了,她隻知道自己依稀的來到了一個地方,她看到一片血紅的花海,她坐在花海裏,看著他們如火的顏色迷茫。
身後有人喚了她的名字,她回了頭,第一眼看到深祀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她站了起來撲到他的懷裏,低低的喊了一句:“夫君。”
從那以後,她成為曼華大尊,而他依舊是統治這裏的王爺,七顆石頭變成了七個人,她把他們一個個都變成了女子,他們就一直生活在那裏,建立了瀑上宮殿,再後來水祀也來了,帶著他的新皇後魄兒,他們依照天命成了鬼界的皇……再後來,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她學會了蠱術,她貪玩的在自己夫君的身上種了一種叫做情蠱的蠱,她知道他一直愛著自己,所以他一定不會疼,事實也證明,往後的幾千年,他們都和和睦睦的一直相親相愛,直到天荒地老。
楚左岸悠然的轉醒過來,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世界,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這般的累過。
揉著頭慢慢的坐起來,看向眼前的場景,這是……哪裏?
“你醒了?”門口走進來一個人,她抬眼望去,在看到魄兒的第一眼的時候,所有的記憶都湧入她的腦海,一切的一切,從五千年前開始,從她是曼華的時候開始,到曲紅蓮,到楚左岸,到鬼界的一切,那些記憶就像一把火不停的燃燒著她,直到將她的整個腦袋撐爆,而魄兒奔過來扶著她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她卻什麼也聽不見,隻感覺自己的淚……隨著那些記憶不停的掉落下來,直到完完整整的記起所有的所有的一切。
魄兒……魄兒……就是顧落言?
濯裔……是自己的孩子?
而深祀……而深祀,那深祀啊……是自己的夫君,他是自己的夫君啊!
她俯在魄兒的懷裏的哭的驚天動地,她到了第二世的曲紅蓮身上,曲紅蓮一死,她就跟著曲紅蓮一起走了一遭她的前世和她為何會有第三世的自己的記憶,而這一切竟然……都是宿命,這樣兜兜轉轉的走到了原地,這樣的……奇異。
曲紅蓮死了到了鬼界,記起了曼華那前世,可是這一次……她因為殺戮過多而要被關進地獄之塔,她也知道了,那敖天其實是她的哥哥齊虞,她一切都不恨了,不怪了,於是承擔了一切的罪惡,連帶了魄兒的、深祀的,她和水祀定了一個協議,她願意被關機地獄之塔去接受懲罰。
魄兒在投胎前吃過絕情丹,所以她回到鬼界的時候,自然的忘記了一切關於顧落言的感情,可是曲紅蓮還記得,她要魄兒替自己看管鎖魄塔的孩子濯裔,她要顧落言照顧她,因為她相信,就是魄兒不記得濯裔了,可是她的內心深處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他,而魄兒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