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獅鷲和七色就跟著楚左岸和深祀回了皇城。
整個刹王府依舊那個模樣,林子裏……依舊是黑色的桃花。
皇宮裏,依舊冷冷清清,孤寂的讓人……發瘋。
楚左岸和深祀去參拜水祀,這一次……卻又懷著另外不一樣的心情,以前一直都覺得水祀是個溫柔而又寂寞的人,可是現在才知道……他做的那麼多……原來都隻是因為想要守護他們,他一直都在後悔當初那樣逼迫了他們,所以後來……不管怎麼做,都是用盡了一切力量來保護他一直愛著的這些人。
“皇。”
“皇。”兩個人齊齊的來到棲凰宮,竟然沒有見到畢方?
水祀站在窗前,就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安靜的臨在在那裏,等待著他等待的人。
他知道他們回來了,不管是發生了什麼,都總算是回來了。他輕輕的笑了許久才轉過身來看向他們,還好……他們都還是這個模樣,楚左岸和……深祀的模樣。
“我讓畢方去天界了,她早就該去那裏了。”他走了幾步,走到沙發邊坐下,到了三杯茶。
“為什麼?”楚左岸不解的看向深祀。
“我向天界遞交了辭職書,從此以後,我不再做皇。”
“那你……?”
“我準備……去投胎做人,做人時間短,總比這做鬼,日日夜夜來得好。”
“那魄兒……怎麼辦?”楚左岸突然想起顧落言……顧落言啊,也是自己愛的人。
“魄兒有她自己的歸屬,你們知道的不是嗎?”這些年,他和魄兒能走到一起,早就走到一起了,前些年是他無心,可現在是魄兒無心,她雖然依舊表現的執著,可是隻有他看得出她的靈魂深處……早就已經不再執著的為他守候了。
楚左岸不說話了,魄兒究竟是個什麼想法,她拿捏不準。
“我和深祀……也準備,投胎做人。”經受六道的輪回,幾世都好,就是不要分開,不要……再有誰肚子承受,去拿地獄之塔。
“也好。”水祀輕輕的笑,這麼……恩怨都會了解了吧。
楚左岸和深祀再來到鎖魄塔的時候,魄兒還坐在那門口,握著劍無奈的歎氣。
楚左岸飛身落下,站在魄兒的麵前,喊了聲:“魄兒。”
魄兒抬頭看見是楚左岸,立即就笑了:“左岸!”
“魄兒……”楚左岸伸手將她納入懷中,又低低的喊了聲:“落言……”
“嗯?”魄兒沒有聽清楚,楚左岸笑笑搖頭,“讓我去把這小子叫下來吧。”
“你快去看看你兒子吧,他把自己關著好久了。”
“嗯,不用擔心,你和深祀聊聊。”
“……我和他有什麼聊得。”魄兒深囧,看著楚左岸根本就不用敲門就進了鎖魄塔,魄兒有些驚訝,不虧是母子啊……竟然沒對楚左岸設結界,虧她還照顧這家夥一千年呢,都不念舊情。
“皇要投胎為人,你怎麼做?”
魄兒似乎愣了一下,卻又釋懷的笑了笑:“他果然……”就沒有再說話。
楚左岸破門而入,快速的上了頂層,她又記起自己這一世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情景,現在想想又何嚐不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兒呢?
濯裔坐在窗前看向外麵的風景,聽到閣樓“咯吱”的聲響立即抬了頭,在看到楚左岸的時候,整個瞳孔都顫抖了起來。
楚左岸就站在那裏,濯裔就奔了過來,緊緊的抱住她,輕輕的顫抖著喚了一句:“娘……”
楚左岸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恍然間,才懂得這個稱呼,竟然是這麼的讓自己窒息。
“濯裔……娘對不起你……沒有陪著你長大,把你鎖在這裏……”
濯裔搖著頭,淚一滴滴的落進她的頸脖裏。她輕輕的笑:“以後……要學會怎麼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要學會……怎麼溫暖別人。要學會去保護自己所有想要保護自己的人,要讓自己不停的強大,知道麼?”
他輕輕的點頭。
“我和你父王要去人界了,或許又會遇到些許磨難,可是我們的心底會依舊牽掛你,愛你……”
“你們……?”
“我們要承擔一切責任。”她理著他的頭發,這是她和深祀的兒子啊……現在,才有了真實的感覺,她死的時候還一直在想,為什麼沒有給自己的夫君生個孩子,他們有個孩子……一點兒也不遺憾,他是這麼的出色。
“好。”他輕輕的點頭,而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