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他的後果,會很嚴重。腦海中閃現出恐怖的影像,她隻好忍住心裏的害怕,站起來,機械化地朝他那邊走去。
殷桀指了指他旁邊的座位,麵無表情命令道:“坐下。”
宮林林依言坐在他旁邊,他淩厲冷冽的視線掃過自己,不禁覺得如坐針氈。她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那麼怕他。
殷桀也沒長著一張醜陋的惡魔般的臉,相反他看起來俊美不凡,而且沉穩內斂,頗有成功人士的氣度。
他還是她所見過的最帥最俊美的男人,至少在她的大學裏就沒一個男生比得上他。性格方麵雖然冷淡,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酷樣,但本性並不壞。
“吃飯。”殷桀看著她,最近她好像又清瘦了。
忍住幫她夾菜添飯的衝動,怕自己微微一個動作又嚇著了她。
每一次他們都隻能相視無語,相敬如冰,比陌生人還要疏遠背離。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年不顧親朋好友的反對娶了正值豆蔻年華的她,是不是做錯了。
宮林林眼角掃到他的碗還安好地放在餐桌上,動都沒動過,心裏疑惑便偷偷地覷了一眼,看見的卻是他漂亮冷峻的側臉輪廓。
似乎感覺到她的注視,他回頭看她,宮林林隻得掩飾地扒了幾口飯,因為太急又太緊張,一口飯噎在了喉嚨處,憋得她俏臉馬上紅通一片。
“怎麼了?”
她隻能使勁地搖頭,擺手示意她沒事,猛拍自己的胸口,堵得夠嗆。
“是不是噎著了?”
他察覺到不對勁,趕快湊過身,伸出手就要拍她的背。
“我沒事!你……”別過來——她在心裏呐喊著,可惜一團東西噎著,她說不出太多的話來。
宮林林看見那雙修長白皙的大手,馬上條件反射地向後一仰,堵在喉嚨的飯團終於吞了下去。就在她失去平衡向後跌倒之際,他猿臂一伸,拉住了她的座椅。
“小心點。”
冰眸中的關心稍縱即逝,他端起飯碗,優雅自如地開始用飯。冷抿著的嘴角微微上揚,冰冷的心湖飄拂過一陣暖風。
聽見隔壁書房的門開了又關上,宮林林才放心下來,反鎖住了房門。剛才好險,她真怕他會突然大發雷霆喝斥她,說她怎麼那麼笨吃個飯也會噎到之類的凶話。不過,還好他沒生氣,還好自己沒有成為第一個被飯噎死的笨蛋。
再過不久她就大學畢業了,她要出去找工作還是留在家裏當他的妻子呢?她實在害怕他又會像那天晚上想要和她……做那種不見得光的事吧?那樣的他太嚇人了,她不是不想履行為人妻的責任和義務,她還沒準備好接受他,接受那種事。
每一對夫妻都必須經曆過那種事,林林,你是我的妻子,讓它順其自然地發生不是很好嗎?他那天晚上對她這麼說。
但無論如何在她的世界裏,還是接受不了男女間的那種事。
抽出夾在書中的那張表格,她工工整整地填上“已婚”二字。
宙瀚國際頂樓
總裁室裏莊嚴肅穆的大門被人褻瀆地一腳踢開,撞在大理石鋪就的牆壁上,發出巨大的‘砰砰’聲。
聽到巨響,殷桀頭也不抬,墨黑的眼瞳掠過一絲不耐。能在他公司內如此膽大妄為的狂人,除了司徒蓮絕不作他人想。
“行了,關上門出去做事。”眼角掃到劉秘書瑟縮的身影時,他冷淡地吩咐,繼續分析華爾街的股市行情表。
“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
司徒蓮煩躁地在他麵前跺來跺去,陰美無雙的俊臉上滿是憤慨的怒氣。反而殷桀大總裁依然老神在在地看他的報表,完全就視他如空氣,一點也不夠朋友。唉!自己當初是怎麼想的?竟然撿一座凍死企鵝的大冰山做死黨,簡直是自找苦吃。
“……”
實在懶得理會他,殷桀冷薄的唇瓣一條線地抿著,堅決沉默是金。
反正司徒這家夥一有煩心事就會上他辦公室裏吵吵鬧鬧,每次也都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叨擾他,而且其中大部分都不乏他和他那些可愛的床伴之間發生小問題,讓他聽了頗為感冒無聊。
他殷桀是全業界有名的金融巨子,可不是什麼專談風花雪月的愛情專家,更不是他司徒蓮的保姆,偏偏司徒蓮在自己麵前永遠都表現得比頑皮的毛孩還要惡劣!
一把揮開他手上拿著的報表,司徒蓮雙臂大張撐在紫檀木橢圓辦公桌上,漂亮光彩的眼睛布滿了憤怒的血絲,一夜沒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