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的衝她擠眉弄眼,上官雪兒差點沒笑場,不過司徒蓮的表現倒讓她大跌眼鏡,這壞男人幾時變得對她千依百順,唯命是從了?

“磨磨蹭蹭的亂放電,信不信我暴了你?!”她揪下他的耳朵,口不擇言,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後,俏臉迅速潮紅。

真要暴了他,她還真沒勇氣,不過哪一天可以付諸實踐也不一定。

“不信。”他認真地回答,語氣中很是無辜。“不過親愛的,如果你真要來強的,可不可以不要太暴力?我怕我受不了。”本來就低沉嘶啞的好聽男音夾了些許戲謔,墨綠的眼眸顏色更深了幾分,陰雅的俊臉溫柔得像是要溢出水來。即便被她罵,被她揪耳朵,也挺享受,倒有幾分普通夫妻的情趣。

被他取笑,上官雪兒冷哼一聲背過身去,額頭卻滲出絲絲細汗來,汗顏啊汗顏。

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入,往來的醫生一身白衣大褂,行色匆匆,後麵通常還會跟著一兩個護士小姐。

走廊處來回走著一個俊美得足以讓女人瘋狂的男子。劍眉微皺,深色的綠眸不時瞄向不遠的302病房,幾次下定決心要邁步進去,無奈走了沒半步又停了下來。司徒蓮狠狠扯了一把呈淺褐色光澤的墨發,急躁得像一頭得了狂躁症的獅王,尤其在她那小舊情人出現後,清明的理智幾乎要瀕臨崩潰的邊緣!

偏偏那臭老頭拒絕他進去探視,看他的眼神也頗具敵意,自從收到消息說上官雄決定要付清當初司徒財閥為他的破產而償還的一切債款後,司徒蓮隱隱不悅,這不是擺明了要和司徒財閥撇清關係麼?

上官雄真以為一次付清了巨債就可以挽回自己的女兒和外孫?這未免也太天真了!司徒蓮陰鷙地眯起丹鳳眼,犀利的眸芒一閃而過。

他的女人和孩子決不允許別的男人接手!

病房內,上官雪兒抱著寶寶,完全不顧外麵男人的焦急和妒忌,和沈拓宇一並站立於病床邊,看著躺在白色病床上花白頭發的中年男人。

兩年不見,上官雄竟像是老了十歲,皺紋爬滿了整張臉,目光因為久病的緣故而暗淡無光,完全沒了以往的意氣風發,富商貴氣,現在他隻是一個蒼白的病人。上官雪兒從沒想到攜帶小蜜潛逃海外的父親,再次回來卻是這副落魄的模樣。

這兩年來她無時無刻地不在怨恨父親,恨他拋妻棄子,恨他將家中唯一可以動用的財產席卷一空,恨他無情地把巨大的債務丟給兩個柔弱的女人。可是現在看到他這樣,她心中最柔軟的深處終於還是被觸動了。

無論怎樣,他是她的生父,她身上流著他的血。即使他犯了再大的過錯,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雖然這個世界有時候連親情都不可相信,但是她還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一個累了倦了可以依靠的避風港。

“它……是你和那個男人的孩子?”

上官雄渴望的眼神看著她手中抱著的小家夥,吊著點滴的手微微提起,又頹然地垂落下去。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個小外孫,自己的女人為了還債,出賣身體替有錢人家生孩子,這傳出去是一件多麼丟臉的事。

他不是怪女兒,而是深深地痛恨自己。女兒的花樣年華被他這個當父親的一手毀了,而且那男人還是花名在外的濫情貴公子,擁有的女人無數,是個非常不可靠的花心男人。

上官雄眼神黯淡,視線從寶寶身上移開,痛苦地閉著眼,他算是毀了女兒一生的幸福。女人的一輩子,有什麼比找到一個好歸宿更重要的?

雪兒輕輕點點頭,父親口中的那個男人,現在還在外麵等著。

“拓宇,你還愛我們雪兒嗎?”上官雄重新睜開眼,看著比女兒高出一個頭有多的沈拓宇。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如果不是他生意失敗,遭遇破產,到了現在這個年紀,拓宇和雪兒也是時候名正言順地拉成一對了。

“爸,你問這個做什麼?多尷尬!”雪兒沒料到父親會問沈拓宇這個問題,她有些慌亂,美麗的小臉一白。她偷偷看了沈拓宇一眼,後者則一臉坦然。

“伯父,你也知道,我一直把雪兒看作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在上官雄住院期間,沈拓宇跑得比較勤快,因為他知道留在這裏遲早會跟雪兒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