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劇痛未減,隨著自己手上動作,慕皚還是皺緊了眉。
在另一旁正洗著帕子的柳亦凡見慕皚一直背對著自己僵在那兒,動作雖輕,可還是看出了什麼來。壓下對慕皚的擔心,柳亦凡緩緩挪了過去。
甫一走近,又看清了慕皚正在作甚的動作後,柳亦凡這下擔憂更甚,剛想出口詢問要不要幫忙,又覺得那是多餘。於是難得的,柳亦凡生疏的撩了袖子,露出兩節雪白的耦臂來。
柳亦凡細細看著慕皚的表情,輕輕問道:“慕皚,要不我來吧,你一個人不方便。”柳亦凡心中內疚,感激多數。此刻慕皚受了傷,她更該義無反顧才對。
慕皚見柳亦凡傾身過來,將眉頭鬆了鬆,抬起頭來,作著鎮定:“嗯。”
衣帶一端交至柳亦凡手中,她不覺吸了口氣,一麵打量著慕皚的神色,一麵手上動作起來。
要輕輕的,盡量不弄疼她。柳亦凡這般想著。
絲質衣衫吸飽了血,握在手中有些重量,幹涸的血漬在裏還有些微的濕潤,冰冰涼的貼著手心。慕皚順從地躺了好,外衫首先被剝了下來,然後一件件的跟著。
隨著隻剩下一件褻衣時,柳亦凡有些不忍了。白色上好的綢緞被斜斜割開了大口子,紅色的血漬已開始暗紅,傷口處卻是鮮紅如初,明顯是方才趕路途中不斷滲出來的。
柳亦凡咬緊了下唇。
慕皚見她如此,別無他法。將手上的金瘡藥,還有從內衫上撕下來未被血跡染髒的布條遞與她。
這時候若是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不過讓眼前女子更慌張罷了。
柳亦凡再不遲疑,平複了心情後,解開下擺的扣子。衣料與傷口粘結,不出所料。她這時特地將速度放緩了些,緩緩拉起了衣服的下擺,剝離瞬間,傷口處立時有鮮血湧出,大片大片,染紅了身旁的芳草地。
柳亦凡眼疾手快,再不遲疑,拿錦帕先擋了下,阻緩趨勢,接著立馬將藥粉撒至布條上,俯身包了住,隨即緩緩吐出口氣,一手扶起慕皚纖細的腰肢,還好,並不很重,能隱隱感到有些硌手的骨骼。另一隻手探入腰下,將布條兩端送了出去,如此反複纏了幾圈,最後打個結。
做完這些,柳亦凡緊繃的神經才緩和了些,再去看慕皚,仍舊是咬緊牙關,換藥時,沒有一絲哼哼。。
看見這樣隱忍的她,不知為何,柳亦凡又心疼了起來。
“疼嗎?”柳亦凡臉色蒼白,輕輕呼吸著,頓了頓,“對啊,怎麼會不疼呢,我真傻。”
慕皚卻呼出了口氣,釋然般的,這才安慰:“無礙,過個幾天便好。”
柳亦凡這才想起慕皚方才遞與她的金瘡藥,絲絲好奇:“這藥很厲害麼?難怪方才止血那麼快。”
“嗯。”
良久,柳亦凡說出心裏的疑慮:“你對受傷恢複一事看得這麼淡,莫非你經常受傷麼?”
有片刻的沉默,慕皚才應了聲。
難怪,身上背著著這麼多藥。
可是經常受傷,那得有多疼。想到這,柳亦凡神色黯淡了下去。慕皚看出了她那些小心思,淡淡道:“我因著常受傷,這些藥雖多,卻也是上乘,痛苦會有,但隻要愈合的快,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
種類齊全,“哪兒來的?”
“一個老朋友送的,我常受傷,都是她在照顧我。”
柳亦凡不語。慕皚輕聲笑了起來,聲音如山中泉水汩汩動聽,帶著磁性的蠱惑,聽在柳亦凡耳中,卻比泉水更為動聽。
“別杵著了,天雖不冷,你還是先把我衣服拉起來,若是有人來了,怎麼說也是個女兒身,傳出去也不好。”慕皚揶揄道。
“哦,好。”不說還不覺得。柳亦凡剛忙著上藥,這回子早忘了。現在連忙往慕皚腰上看去。
衣擺被褪至胸廓處,露出曲線姣好的小腹來,上麵白皙平坦,在被水清洗過後,露出原來的柔滑,小腹隱隱有肌理顯出,野性卻不失柔美。
柳亦凡心跳先是慢了拍,後來以飛箭似的咚咚咚加速著。畢竟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女,未出閣,也未多接觸外頭的人或世界,縱然沒看到什麼,也足以令她心狂跳不已。縱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何。
慕皚不吱聲,柳亦凡耳根通紅,強自鎮定,將衣服趕緊拉了好,速度隻快不慢。半晌後,她拍了拍手,若無其事的去扶慕皚。誰知慕皚早已自己支起了上身,正幽幽盯了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