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慕皚發動了慕家所有的人馬,在外搜尋柳亦凡的身影。
慕啟晟得知此事後,立即在官府上下打點好人脈,動用一切方式,務必要找到少夫人。
唯一一點,慕皚親自吩咐過,不可驚動柳府那兩位。
柳亦凡當日被劫走一次,二老已是擔心得痛不欲生,這次她失蹤,還是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見的,慕皚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責任,她向二老保證過,現在卻發生這樣的事,完全說不過去。
自第一天,慕皚一聽聞消息,便像是丟了魂魄般,她以最快的速度帶領著人馬搜尋本城,每一家客棧商鋪,各種古玩店,點心首飾店等一概不放過,硬是像掘地三尺般要將人找出來。
按照丫鬟當日的說法,她循著路線細細走過,尋遍了每一處大街小巷,尋常人家的院子,也是暗自派隱衛查探。
這場風波席卷之勢極快極猛,即便慕皚讓每一個搜尋的人都看過並記下凡兒的長相,以便搜尋時不大肆張揚。
可以老百姓每日的敏銳眼光來看,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令這些平常人擔心惶恐,更何況出了這般大的事,那些黑衣勁裝的人不動聲色地走過巡查每一個角落,逮著幾人便開始細細詢問。
於是大家在底下暗自猜測,莫不是慕府出了什麼事?大隊人馬不分晝夜的巡查,包括官府也是不遺餘力的四處查探,生怕遺漏了什麼。
彼時從外麵查探回來,慕一簫右手使力,左側身子一傾,從外頭翻進院牆裏。
慕皚負著手,站於‘柳榭閣’前,她往前走了幾步,問道:“有何吩咐?”
慕皚不回頭,眼神鎖著緊閉的大門,沉聲:“再去找。”
慕一簫應了聲。
麵有歉意:“對不起。”
慕皚冷著嗓子,眸子沒有神采:“你何錯之有?”
慕一簫回道:“當日我若是殺了他,如今...就不會發生這等事。”
慕皚搖搖頭,短促地笑了聲:“這不怪你,那日若不是你來救我,我連命都沒了,又怎會有今天?”
聲音變低變沉,頓了頓,慕皚利落地重複:“快去!”
這些天,慕府的下人們都知道,少爺幾乎沒合眼。
慕皚領著人,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個城,沒放過一處地方,可柳亦凡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一般,了無蹤跡。
有那麼一瞬間,她抱著僥幸的心理,興許凡兒隻是與自己開個玩笑罷了。
但隻有她自己明白,凡兒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她舍不得讓自己擔心。
時間每刻每分過去,慢的像是在某處滯澀般,怎麼做也停止不前。
剛開始她以為自己會找到,那人不至於將她藏得天衣無縫,興許速度快一些還能遇上。
可是一天天過去,她連她的一點消息也沒有。隨著時間推移,這種幾率隨著記憶變得寡淡,可能性也將微乎其微。
慕皚像是著了魔一般,來到她們曾一起的每個角落,她能聽到凡兒以往悅耳的歡聲笑語,與她一起漫步其間談笑從容的身影,可是現在隻有她一個人。
空蕩的院落,空餘的床榻,每一處有她痕跡的地方,如今空澀的令人心發疼。
到底是哪裏錯了,不可能會突然消失的,凡兒不會武功,而慕皓有目的的出現,明顯就是為了她。
他不會對她下殺手,哪怕為了報複自己。
畢竟聽著那兩人說,他是如何地喜歡著凡兒。
即使求而不得。
晚風一陣陣吹過,慕皚身上的衣襟隨風蕩在空中,原來合身的衣服,現如今袖擺處有些空蕩蕩的,無力地搖晃著。
並且,城中的值守也表示,近幾日來沒見過這般形容的兩人出城。
也就是說,人還在這方天地內。
慕皚沒放棄,大規模的搜尋還在繼續。
既然幾人上不了天,也不可能在每處屋內,那會在哪兒。
一個念頭漸漸成形。
她將慕遠慕遷兩位找來。
去搜尋那些挖有地窖的人家,記住,一個都別放過。
眼前模模糊糊,榻上的人勉力睜開眼睛,入目的是方木製的床板,她微微動了下,卻發現後頸酸疼,像是被人用力一擊。
眼前光線並不好,入目皆十分的昏暗,她小心動了動脖頸,桌上一盞油燈,豆大的燭光連一方小室也照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