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秦春華走到今天的新娘子跟前,溫柔地扶著她的胳膊,自是不知這蓋頭底下的人早就換了,“記住,從這個時候開始一定不能開口說話,知道了嗎?”
聞言,蓋頭下的姚靈芝更是欣喜。
不說話?那更好,也省得她擔心中途讓她開口了,想著,姚靈芝便點了點頭。
紅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瞧這新娘子乖巧得很,成親後啊,一定是個賢妻良母,大夥說是不是啊?”
屋裏的人一聽又給笑開了,連連說是。
“好了好了,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們出去吧。”紅花叫了鈴鐺和二丫過來攙扶著新娘子出門,外頭樂隊早已準備就緒,新娘子一裏屋便開始了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隨著門口鞭炮聲響起,火紅的轎子被撩開了簾子,在紅花的提醒下姚靈芝坐上了喜轎之中,而後紅花的一聲“起轎”落下,轎夫們便吆喝一聲含著這裏成親時特有的口號抬起轎子浩浩蕩蕩將新娘往南家送。
一路上鞭炮聲從未停下過,人人都麵帶喜色,而緊跟在喜轎後麵的便是彰顯南家誠意的那十六抬聘禮和姚家為出嫁的二姑娘準備的嫁妝。
姚靈芝坐在轎子裏,聽到的盡是人們的說笑聲和樂隊的吹奏聲,心裏激動不已,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日來她家下聘的人的麵容來。
就像她曾偷看的小書裏說的那般,他麵若玉盤,眸如星辰,劍眉硬挺,唇若塗脂,以前她為什麼就沒發現他竟然長得那麼好看呢?那李成雖是高大,卻少了他的俊美和氣質,而且南家那麼有錢,以後她嫁了去定是能享福的,比那些嫁給村裏的人跟著一起種莊稼不知要好到哪裏去。
也是天助她啊,姚錦娘那小丫頭想和她搶東西還嫩了些,就算事後被發現了又能怎麼樣呢?那個時候她都已經是南家的人了,隻要不犯七出之條,沒有人能休了她,而她也不在乎村裏的人怎麼看,隻要能過好日子不就行了?
想到這,姚靈芝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馬上就和南蒼術拜堂成親,然後到晚上的洞房。
卻不知她的這些心眼兒早就被錦娘看得一清二楚。
……
“我說二柱,就到這得了吧,咱都快爬了大半個山頭了,累死我了,差不多得了。”
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傳來,錦娘豎起耳朵聽,這一路上來她還真是收獲了不少,原來這兩人是姚靈芝拿錢叫來的,而且拿的錢貌似還不少。
她可是知道的,姚靈芝平時哪來的銀子花,家裏本就拮據壓根就沒有多的銀子讓她拿,不用想都知道拿的是哪裏的銀子。
原來昨日下午她轉身去別的地兒就是為了找這兩個人,還真是辛苦她了。
“我覺得也是,”另一道聲音傳來,“就那吧,那兒有個山洞,咱給扔進去得了,反正都快午時了,就算這小丫頭醒了也趕不上了。”
說完這話,男人喘了口氣,錦娘便覺得顛簸得厲害了,但一小會兒過後,兩人便將她放到了地上,聽他們說話時的回音果然是在一個山洞裏。
“走吧走吧。”
隨著這一聲說完,錦娘聽得地上的腳步聲愈發遠了,等到徹底聽不到時她才從袖中摸出早先藏好的削土豆的小刀。
從姚靈芝給她端來銀耳的時候她就大致想到了這一點,書上說寧有虛防不可掉以輕心,所以在趁著姚靈芝出去給她找耳墜子的時候她便到床底下拿了這個不知在下麵擱了多長時間已經開始生鏽的小刀藏在裏衣的袖子裏,沒想到現在還真給用上了。
邊想錦娘邊將手伸出裹著她的被子外拿著小刀開始在麻袋上劃,不到一會兒功夫麻袋就被劃開了一個大洞,錦娘用力一撕,隻聽“嘶啦”一聲,袋子被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