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錦娘跟秦春華兩人在廚房張羅了一桌子的菜,然後又讓南蒼術去村裏的小賣店裏買了些酒回來,飯桌上不停地勸酒。
一來二去酒過三巡,一頓飯結束後天也全部暗了下來,錦娘和秦春華一起將她跟鈴鐺的房間騰了出來,之後便由南蒼術和姚承富兩人一起將早就不省人事的四人抬進屋,確定幾人不會醒過來後才向屋裏的人打了招呼,來到後院處圍成一圈。
姚家夫妻著實不知道自家女兒葫蘆裏賣得什麼藥,於是忍不住問道:“錦娘你快說吧,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錦娘往每個人臉上看了一圈,將心底的辦法琢磨了好一會兒,最後開口說道:“那周家夫人不隻是找我去聊聊這麼簡單,周子仁的死,她覺得和我脫不了關係。”
上次周子仁走後她便從村裏的人口中得知那周建平現在在鄰縣做縣太爺,因為祖籍在這所以沒有把全家遷過去,既是官老爺,那就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這關你什麼事兒啊?”秦春華急得皺緊了眉,“那個周少爺不是被野獸給吃了麼,根本就和你扯不上半點關係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錦娘心底長籲一口氣,而後道:“但周子仁死之前的確和我說過話,而且還有過不愉快,周夫人想必是為兒子的死著急了,所以才會找上我的。”
而且,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周家的人之所以會找上她,恐怕和某人去當丫鬟這一事脫不了幹係,事情過去那麼長時間都沒人來找過她,偏偏那人去了一趟周府後就來了,她現在很確定姚靈芝去的那個地方就是周子仁家。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真的讓你明天被他們帶走吧?也不知道那周家的人到底什麼樣,萬一把人帶走了對你……”
姚承富沒把話說完,但接下來的話大家都知道是什麼,錦娘也想到了這一點,萬一真的對她不利,那可就麻煩了,況且……
抬眼看了一眼始終不發一語的男人,錦娘心中甚是覺得愧疚,好像從她來這村裏以後就一直在給他添麻煩,這一回,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給牽扯進去讓他著急了。
想罷,錦娘眼珠微轉,沉思了片刻後說道:“周子仁死在野獸口中,顯然這件事有待查證,畢竟就隻有他一個人成了野獸的口中食,所以我想,既然大夥對周子仁的死都存在疑慮,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將這疑慮變成真的,一來能讓人更相信周子仁的死並非虛假,二來能避免以後再有人來找麻煩。”
所謂無中生有,弄假成真不正是如此,一群中人隻周子仁被吃了的確讓人費解,但如果這樣的事情接連發生第二次,那麼人們心裏都會受到一定影響並且對周子仁的死深信不疑,如此一來還能讓有些人以為她姚錦娘已經死了,從而掉以輕心,豈不一舉兩得?
南蒼術將自家小妻子的心聲聽得明白,原本因屋裏四人而不悅的心情頓時也變得輕鬆起來,眼中泛起了不可見的笑意。
看來,他這個小妻子,果然不簡單哪。
然而他明白了,姚家夫婦不明白啊,秦春華拉著錦娘的手,愁眉苦臉的,“你就別拐彎兒了,趕緊的說說,你想怎麼做?”
姚承富也連連點頭,不明白自家女兒說的辦法究竟是什麼辦法。
錦娘一拍腦門兒,這才想起自己得把話再說得明白點兒,於是湊近了些,小聲地將自己的計劃一一道來。
隨著她的話說完,姚家夫妻倆臉上的愁色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
他們這個女兒,腦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使了?
不過震驚歸震驚,在得知計劃的情況下姚家夫妻也趕緊地行動了起來,包括鈴鐺在內都在這大半夜裏忙碌起來,而南蒼術本想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此事,但既然他的小妻子想一舉兩得那他也就來配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