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她會像其他姐妹一樣被他摸著頭,看他低頭微笑,可顯然,她錯了。
“來人啊!把她給我關進柴房!以後再讓我發現她在府裏隨意走動,你們都得受罰!”
他勃然大怒,衝下人發脾氣,嬤嬤為了這事還被打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知道,這世上最由不得人的便是選擇自己的出身,而她,是人們口中的克星,是個不祥之人。
如今再見,除了覺得可笑,她竟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錦娘,一會兒我要去看看老八家的,你去嗎?”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錦娘的回憶被打斷,回神一看,已經進行到下一個節目了,而她的這位娘親大人一心卻撲在麵前的吃食上。
她往施朗臉上看了一眼,隨即點頭,“去。”
相比較從前,她還是更喜歡以後,現在的她不需要再去乞求誰多看她一眼,她如今要做的就是了解眼下情況,給自己報仇的同時如果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再好不過了。
“成,一會兒我們提前走,在這我可待不住。”
她向來就自由慣了,這種非得坐得中規中矩的地方不適合她。
錦娘看著她,心裏一股暖流劃過。
約莫一個時辰後,皇帝總算宣布可以自由宴談了,大夥都開始端著酒杯敬來敬去,錦娘不禁往南蒼術那邊看去,果然就見他與南宸兩人已經被人給團團圍住了,那張冷臉上扯出的笑都僵硬到了極致。
錦娘忍不住捂嘴笑,恰好被曲柔給看到了,於是在站起來後便湊到錦娘耳邊說道:“現在別笑得歡,等他回去了發酒瘋,有你好受的。”
錦娘聞言笑得更厲害了,“他還會發酒瘋?”
上次喝了桃花釀後明顯也醉了,但他也隻是睡得比較沉而已,不算酒後失態吧?
曲柔翻了個白眼,“他在你心裏是神還是咋的,難道他就不能有失態的時候?”
她那兒子她是不清楚會不會,可她家那位她可是很真切地體會過了,有第一回就不想第二回,所以平時她是一點酒都不會讓他沾的,喝醉就更不行了。
“娘,你能不要老笑話我不,”錦娘忍不住瞋她一眼,想起這人在太後麵前說的那些話,麵上窘得不行。
“什麼叫笑話,”曲柔理了理衣服,扭頭和隨行的丫鬟說了兩句話,而後看著錦娘,說道:“那是事實,不說了,我們現在就去老八那兒。”
說著,拉著錦娘便要走,誰知還沒走出一步就被人給攔住了。
“這不是宸王妃嗎?都這麼長時間沒見了,您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是啊是啊,您看看我們,都老了。”
“話說宸王妃,您身邊的這位不會就是您的兒媳婦吧?是小王妃嗎?”
“劉夫人,瞧你這話說的,頡王殿下有沒有成婚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這麼水靈的姑娘,當然是小王妃了。”
“……”
七嘴八舌,鼻間一陣又一陣的脂粉味將錦娘團團圍住,才一抬眼,就見施燕然一臉笑意地往這邊走了過來。
“那是自然,小王妃雖說是從鄉下來的,但卻知書達理,模樣也討喜,本妃見了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本妃的皇嬸和嫂嫂難得回來一趟,各位夫人小姐就不表示表示?”
說完這話,她也走了過來在眾位夫人小姐跟前站著,臉上笑得親切和善,然而錦娘卻清楚得很,她這話裏,明著裏是在誇她,但實際卻是在向別人介紹她的出身,瞧不起她的身份。
嗬,還真當自己是那枝頭的鳳凰了。
想到這,錦娘看了看就要上來敬酒的人,有些歉意地說道:“各位夫人小姐真是對不住了,母妃向來不勝酒力,而我最近又染了病症,喝不得酒,先前和淩王妃說過,怕是她貴人多忘事給忘記了,在這,我給大家陪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