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出口後又覺得失態,很快改口,唇角勾起笑:“頡王殿下總算能安下心來,也算是好事一件,本座在這恭喜了。”
說完,他轉身,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握成拳。
心口處好像更空了,今年的春似乎一點都不暖。
“國師,”錦娘看得心疼,上前一步,往他的側臉看了看,隨即便和他一樣看著外麵的空曠,“戶部尚書孫大人之女孫琉璃小姐,蒼頡說,他們兩情相悅。”
她也是感性的人,說出這話的時候心也是莫名一抽,扭頭,身邊的人似乎搖搖欲墜,錦娘忙伸手去扶。
君笙抬手,笑裏有些苦澀:“有勞,時辰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吧。”
說完,先行轉身繞過小桌,錦娘見他要走,開口叫住了他,看人停下,遲疑後說道:“國師大人,我雖然不知道你和蒼頡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你,他從小孤單,想來也就隻有國師大人陪著,這幾天,他很少笑,也很少說話,回府後常常一個人待在屋頂。”
視線的方向她一開始並不明白,但現在明白了。
“大人,世間真心不多,你比我看得更透徹,你們的身份或許讓你有很多顧忌,但如果真的就這麼算了,我想蒼頡他這一生都不會快樂。”
風不停地吹,似乎在訴說著什麼,抬手,臉上有些冰涼,君笙自嘲,抹去那種軟弱的東西,沒有轉身,邁開步子往屋內走去。
錦娘看著他一步步消失在視野中,深深一歎,轉而從來時的路下塔。
感情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她能說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以後會怎樣還是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大人,午膳……”
“退下吧。”
屋內的人已經在房間坐了整整一上午,清成遲疑,卻終究還是關門退了出去。
君笙聽著聲音,垂眸看著桌上的東西。
畫中人麵若中秋月,色如春曉花,目似秋波一笑風情萬種,這東西是他在他十八歲生辰時畫的,本想送給他作為生辰禮,可後來又覺得不妥便收回了,如今看著,這人的笑還是那般刺痛人心。
他還真是聽話。
君笙輕笑,眨眼,一滴水一樣的東西暈開了他的眉目。
“你若早些聽話,我現在何須這般痛苦。”
……
“小王妃,周小姐已經將那仙羅裙讓人給買下了。”剛回府,辣椒就迎了過來如是說道。
“這麼快?”錦娘有些吃驚。
她還以為至少得要上兩三日呢,沒想到才半天時間就……
“那還不是小王妃你教得好,”辣椒笑得愉悅,說:“我按照你的吩咐在丞相府周邊散了消息,然後又按照你寫下的話讓錦衣齋的人照著說,這才讓周小姐上午就帶著丫鬟到了錦衣齋,聽夥計說她看了衣裳後立馬就給要下了。”
她家小王妃就是聰明,把一個人的性子摸得這麼透徹。
錦娘看她一臉自豪,忍不住笑,隨即說道:“如此一來就省事了,對了,白團它們在府中嗎?”
辣椒點頭,“在,方才就在院裏,我給它們拿了魚幹,估計現在正吃著呢。”
錦娘一聽,滿意地點了點頭,到了院子後果然就見三小隻埋首吃著小魚幹,小腦袋還跟著點一點的。
雖然不忍心打擾,但錦娘還是打斷了他們的午飯。
“如何?讓你們調查的名單查得怎麼樣?”
白團被打斷吃東西心裏老不開心,擔心自己的份會被兩個哥哥給搶沒了,二話不說一陣風似的跑到院子的角落裏,然後叼出一個東西後扔到錦娘麵前。
“自己看吧,我還餓著呢。”
說完,埋首專注於麵前的小魚幹和魚片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