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聞言心中莞爾,麵上卻也跟著不解,在看了看地上跪著的人後回頭看向德妃,道:“這件事的確是讓人匪夷所思,敢在娘娘宴會上動手腳的想必也一定非等閑之輩,妾身倒是有一法子,就是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施燕然以為這條裙子是她送給她的,如今出現在周靈兒身上那就隻能有一個說法。
那就是仙羅裙是經她錦娘手裏送出去的,錦娘知道施燕然是不會主動提及裙子來源她之手,畢竟這裙子被送進王府的時候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施燕然還沒有蠢到和整個頡王府的人作對。
但施燕然忘了,有些證據她能偽造,但有的別人同樣也可以偽造。
德妃聞之皺了皺眉,“小王妃有何妙計盡管說來與本宮聽聽。”
眾人也紛紛抬頭,目光齊聚錦娘身上。
錦娘緊了緊手中的手帕,這才道:“周小姐喜歡搜羅衣裙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既然這樣,我想那件仙羅裙應該也是她從別處搜集來的,隻要找到那件裙子的來源,不就能知道在上麵動手腳的人是誰了麼?隻是……”
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一聽,眼睛都亮了幾分,但聽她說“隻是”瞬間就暗了下去。
“隻是如何?”德妃不解。
錦娘些許為難,遲疑片刻,“隻是這京都如此大,製衣裳的店多得不勝數,要找起來恐怕有些難度。”
說罷,垂眸沉思。
德妃輕哼一聲,道:“本宮還當有何難處,小王妃有心了,本宮雖沒什麼本事,但找製衣店卻還是能行的。”
說完,抬眼看向一邊站著的嬤嬤,“桂嬤嬤,就依小王妃所言,你現在交代下去,拿著靈兒的衣服去問,越快越好。”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桂嬤嬤得令退下,眾位夫人小姐因這件事不得不留在玉德殿。
施燕然立於德妃身旁,手裏的帕子都不知道被捏成了什麼樣,視線有意無意往錦娘身上看去,實在不明白她此番用意到底是為了什麼。
施燕然想,她原本就想借著那件衣服的過讓姚錦娘那個小賤人在德妃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從而引來德妃的針對,然後再在她受罰後借旁人之手將那仙羅裙給點燃,不死也得半條命。
即便屆時姚錦娘真的說出那仙羅裙是她送的,但隻要她一口否認,且又找不到證據,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何況於她們兩人而言,根本就沒有針對的緣由。
可現在的情況真的讓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先是將裙子送到周靈兒手中,現今又要人去找這製衣的人,然那製衣人早就被她給打發離開了京都,就算找也是找不到的。
姚錦娘,你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思及此,施燕然看向錦娘的眼神變得更加淩厲了幾分。
錦娘自然是感覺到了,但這個時候她一點都不想與她計較,因為她知道,過了今天,施燕然這個淩王妃的位置怕是難保了。
“小王妃,小王爺來找您了。”
正想著,曲柔的貼身丫鬟便進來傳話。
錦娘眉頭一挑,夫君?
這個時候顯然她是不能走的。
於是想了想後錦娘給曲柔說了一聲,繼而上前去給德妃說明了情況,得德妃應允後才轉身往外去。
剛出去,那人一身黑色錦服站立在殿外,眉目疏朗,長身玉立。
“夫君,”錦娘過去喊了一聲。
南蒼術皺眉,伸手撥去她臉上的發絲,“早就過了宴會時辰,怎麼還不走?”
原本他早早地就回去了,可左等右等都沒有把人等回去,實在不放心便來看看。
錦娘看見到他心頭就莫名安心,往他麵前站得近了些,抬頭,笑得嬌俏:“出了點事,可能要晚點回去,怎麼,不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