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咬了咬唇,抱著被子坐到他跟前,開口道:“夫君,剛才你給我沐浴的草藥是什麼東西?對我身上玄虎族的氣味有消除的作用嗎?”
如果有的話,辦起事來就方便多了。
南蒼術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不讚同地皺眉,“不行,青鳩太過凶殘,何況現如今還不知潛伏到山下的有多少,你一個姑娘家,又不會武,去了隻會增添危險。”
何況他哪裏舍得讓他的小妻子去冒這個險。
錦娘啞然,沒想到一來就被看穿,但如此一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想了想,還是覺得由她和她娘出麵比較保險。
“夫君你忘了,我能懂獸語。”
南蒼術抬眼,“那又如何?”
錦娘勾唇一笑,眼中映著燭光,“夫君,你不是以為隻有山雀猛獸才能有自己的語言吧?”
這可是她在如意村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南蒼術挑眉,“哦?”
錦娘笑笑說:“既然青鳩以猛獸為食,那類似於細小的幾乎看不見的螞蟻,它應該沒有興趣吧?而且,它那麼大,反倒對那些小東西無可奈何不是嗎?”
南蒼術一聽,雙眸的光亮了亮,想他們玄虎一族想來自恃高貴,從不屑與非猛獸類的東西交談,時間一長,他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經小妻子一提醒,醍醐灌頂。
錦娘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是想到了,於是轉了轉眼珠湊到他耳邊,耳語一陣後拉開一段距離,“朝中事要平息祥明要守青鳩也要除,夫君,讓我幫你可好?”
她一直都不想隻在他的保護中度日,她想成為能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的人。
南蒼術本意想拒絕,但見她眼中情意真摯,拒絕的話竟是如何都說不出口,且聽她的計劃也算周密,若是讓他分身顧及,隻怕到頭來什麼都沒抓好。
看來,他必須要抓緊時間才行了。
想著,南蒼術最終點了頭,與錦娘約法三章,叮囑她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以自己的性命為主。
錦娘深知他的擔心,頭一次如此鄭重地做下承諾。
想起今日從孫琉璃身上探出的消息,錦娘決定先不告訴他結果。
她知道,平日裏雖說他的夫君鮮少和蒼頡說話,對人也是冷冰冰的,但他卻是很在意蒼頡,方才隻說了作法一事,並未將孫琉璃身上有東西的事情告知,這事還是先去找娘商量,否則他擔心的事情就更多了。
想到這,錦娘心裏有了決定。
第二天,錦娘將打探到的結果告訴了曲柔。
曲柔聽完後瞬間臉色沉了下去,道:“好一個知書達理的孫小姐,沒想到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去信那些個邪門歪道,我就說蒼頡這段時間怎麼和她見麵見得那麼勤,之前聽你皇祖母說他從未和她往來過。”
竟然敢對她兒子動手,活膩了!
錦娘知道她是擔心蒼頡,但也不能讓人給氣到身子,於是說道:“娘你先別氣,他們給孫琉璃身上放東西的事或許她本人是不知情的,我讓黑團從她的裙擺上勾了幾根絲線回來,我想去讓國師大人看看,你覺得如何?”
現在她們都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雖然大致已經猜到有什麼作用,但很明顯空寂在孫琉璃身上放這玩意兒可不單單是為了人家的姻緣。
曲柔一聽,覺得有些道理,下一刻卻是犯愁了。
“國師大人知天文曉地理,本事大那自然是沒話說,給他瞧也定能瞧出究竟來,隻是錦娘,有件事我覺著好奇怪啊。”
說著,抬眼看向錦娘,臉上寫滿了不解。
錦娘挑了挑眉,“怎麼了?”
曲柔沉吟片刻,皺緊了眉頭說:“先前我聽你皇祖母說蒼頡那小子和國師大人黏得緊,回來以後我也有幾回看他去擎天塔,可最近他連進宮都少了,更別說去擎天塔,你說他要是和以前那樣經常去,那國師大人不就能看出來端倪了麼,哪能讓咱們在這瞎捉摸,但那小子到底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