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笙!君笙!”南蒼頡起來把床上翻了個遍,甚至連床底這種地方都不放過,清成和清風兩人“撲通”跪到在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錦娘也急著在屋裏看了一圈,可哪裏還有國師大人這個人的存在,他就好像從未來過一樣,走後什麼都沒留下,若不是身處此地,都會讓人覺得君笙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
“君笙出來!你出來!別躲了,我都看見你了!”南蒼頡還在到處找,從屋裏找到屋外,從底層再到頂層,狹窄的地方便化成獸形,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曲柔看著這樣的他再也忍不住,靠著錦娘的肩哭得壓抑。
她該早點發現的,蒼頡和國師走得那麼近,可她卻一點都沒懷疑。
“娘……”錦娘忍著沒有哭,拍了拍曲柔的背將人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後轉身去找南蒼頡,找了好久終於在七層的藏書閣裏把人找到。
原本被整理得好好的藏書閣已經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然而那人卻還沒有一絲停下來的跡象,嘴裏喊著“君笙”說著讓人落淚的話,被書絆倒又馬上起來。
錦娘看得視線模糊,但也知道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
國師仙逝,可謂是大事,沒有什麼能比這件事還要讓人震驚哀痛,加上現在又有空寂和尚和青鳩的出現,國師的離開勢必會讓玄虎危在旦夕,蒼頡必須要快些想開才是。
想到這,錦娘深吸一口氣,跨過地上的那些書跑著到南蒼頡跟前,見他又要化身,她眼疾手快地把人給揪住,抬手就是一掌。
“啪!”
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藏書閣顯得尤其清晰,本傷心欲絕的人在被人阻止找人後雙眼泛紅,就要發作,錦娘對著他的臉又是一巴掌。
重重下去,手心都在發麻,而那張白玉一樣的臉很快就出現一個五指印。
“他走了,你難過你傷心我都知道!但你以為這樣他就能回來了嗎?!他離開了,消失了!這塔裏再也沒有君笙這個人了!你給我看清楚點!這兒哪還有君笙?!”
如果不是爆發,錦娘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力氣能大到把一個成年男子扔到地上。
“現在知道哭了,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錦娘看著他,吼著吼著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要不是你不早和孫琉璃說清楚,要不是你中了情絲香,他會去吞了孫琉璃的靈魂嗎?!他會這樣,一切都是因為你!”
說到最後,錦娘捂嘴哭出了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因為……我……”
南蒼頡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到了,囁囁動了動唇,靠坐在書架邊渾身無力。
“是!”錦娘鬆手,蹲下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他為了你消失,臨走前都不忘護著你!你就是這麼來回報他的?他不過才走,你就把他的話忘得一幹二淨了嗎?!難道,你想以後都再也見不到他嗎?!”
狠狠一推,書架連人都被她給推倒了,說完這話後錦娘站起身,哭著看著倒在地上不起來的人。
南蒼頡隻覺得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連動動嘴都成了難事。
是啊,君笙說過,如果他敢為此傷心的話此生都不會再見他,他說他會再生,玉佩……
對!玉佩!
慌亂地從懷裏取出那個和他獸形一模一樣的玉佩,他似乎還能感覺到君笙的溫度。
和他還在的時候一樣,冰涼卻很溫暖。
錦娘看他這樣,緊了緊雙拳深吸一口氣繞過一堆一堆的書出了藏書閣。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這句話的意思大抵指的就是裏麵的人和已經消失的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