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確定也要試試,”南蒼術打斷她的話,白色的尾巴微微晃動。
曲柔抿嘴,在看到他緊閉的雙眼後欲言又止。
他太累了,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眨眼又十天過去,錦娘身上的傷愈合程度連太醫們都忍不住咋舌,而那有的痂脫落後長出來的新肉更是讓太醫們始料未及。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受了這麼嚴重的皮外傷愈合後竟然沒有絲毫的紅印或者別的痕跡。
錦娘聽了他們的話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等人走後便對曲柔說道:“娘你看,太醫們都說沒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現在一點都不痛了,而且你看。”
她撩起了袖子,露出裏麵已經有脫落的部分,說道:“一點疤都沒有留,就跟我以前的皮膚一樣,你和夫君都不用擔心了,我想再多一段時間就可以全部好了。”
她在宮中已經待了快一個月了,期間辣椒胡椒兩人有被帶進來過,因著不能讓她們知道她傷勢的來源,隻好說是不小心進了禦膳房,導致被滾油給燙傷了。
兩個丫頭雖說比她大一兩歲,但一看到她身上的傷就哭得像個孩子,弄得說謊的她心裏愧疚不已。
現下已經好得差不多,她也能快些出宮,順道再去看看被關著的施矜月。
說來也奇怪,施矜月雖說做了那樣的事,但怎麼說都是五皇子的妃子,出事後她不但沒看到五皇子為施矜月著急,甚至還來看過她兩次,讓她現在都不知道這五皇子到底是不是敵人了。
“對了娘,”錦娘放下袖子皺起了眉,“我已經兩日都沒見著夫君了,他現在很忙嗎?”
青鳩被帶回雪嶺,雪嶺重新劃分了地方,青玄未發生大戰,按理說現下應該沒什麼可忙的才是,可前幾日見他的時候總覺得他又消瘦了不少,甚至臉上都沒什麼血色。
真的已經忙到這種地步了嗎?
曲柔看著她的傷漸漸好轉,也沒留疤,心裏自然是高興,然看著錦娘她就情不自禁會想起自己兒子的情況來,如今又聽錦娘問及,心裏驀然一緊,扯了一個笑。
“應該是吧,你也知道他們的事情我向來都不清楚的,估計忙完了就來了。”
兒子說了,這件事不能讓錦娘知道,否則小丫頭一定會自責死。
可一想到他現在還躺在王府的床上沉睡,她這當娘的心裏都快疼死了。
錦娘“哦”了一聲,心裏不知怎麼,總覺得不安,再看她娘,已經轉過身去和宮人說話了。
是哪裏不對呢?
錦娘抿緊了唇,放下袖子轉身到了鏡子前。
臉上身上的繃帶都已經全部拆了,四日前,她在看到自己的臉時的確被嚇了一跳。
有一刻,她是害怕的,害怕自己從此以後都是這個樣子了,害怕自己變成這樣以後她夫君就不會再喜歡她了,她甚至為此整夜都不曾入睡,即便睡著,夢裏也都是恐懼。
然而睜眼就是他的臉,分明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的這張臉,他卻還是親吻了下來,凡是被傷到的每個地方,他的唇都曾觸及。
想到這些,錦娘的手緊了緊,麵上浮現出紅色。
可是這兩日,她再沒看到他,甚至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或許是她多想吧,她總覺得她娘有事瞞著她,總覺得她現在除了養傷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甚至想去見他都不行。
從鏡子裏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和緊蹙的眉頭,錦娘眯了眯眼,心裏有了決定。
“娘,”錦娘轉身,喊了一聲。
曲柔聞言扭頭看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