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事實是怎樣的隻有她自己知道,在這些權力麵前,眾人都是戲子,都在苦苦飾演自己的角色,所以她才不甘心,所以她才想方設法想出去,直到某一天,她的表哥找上了她。
“施小姐,請您自重。”
那件事之後,五皇子便已經將施矜月休離,對外聲稱施矜月善妒,曾害死府中多名姬妾,最後被發現後難以見人自盡而亡,到現在除了玄虎族人都無人知道施矜月是被關到了這裏。
畢竟南蒼頡給她換了一張臉,就算她對獄卒說出自己的名字,也斷然是不會有人信的。
“雲萼……”施矜月看著外麵僅一門之隔的人,眼淚順著她的臉掉了下來,她說:“雲萼你變了,你以前都喚我矜月的,我現在已經不是淩王妃了,你難道連一聲我的名字都不願叫了嗎?”
若不是因為她表哥說隻要幫他,他就能讓她從淩王府出來,他就能讓她和雲萼在一起,她怎會幫著他做那些不人道的事,怎會把姚錦娘帶到那個地方去,怎會到最後被帶進了這裏。
錦娘看著她,盡管已經是張陌生的臉,但她還是能想到這張臉底下的樣子。
都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施矜月喜歡雲萼卻愛而不能求而不得,看上去是很悲哀,讓人同情,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強扭的瓜不甜。
她飽讀詩書,卻是連這點道理都想不通,甚至還為了一己之私讓她差點就和她夫君陰陽相隔,想到這,錦娘就怎麼都對眼前的人同情不起來。
“施大小姐,”錦娘上前了一步,看著已經陌生的施矜月,開口道:“你不會忘記自己曾對我做了什麼吧?現在看到我好好地站在你麵前,你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
施矜月本沉浸在與雲萼再次相見的喜悅和悲哀中,然在聽到錦娘的聲音後臉色頓時就變了,那雙眼也不再似從前的溫婉大方,也沒有方才的悲哀,相反變得陰沉狠戾。
“姚錦娘,你現在是來嘲笑我的嗎?”她看著錦娘,眼裏帶著狠意。
錦娘聞言輕笑,看了一眼雲萼,說:“對,我就是來嘲笑你的,施矜月,你說你好好的淩王側妃不做,卻偏要惦記著不屬於你的東西,你這樣做,對得起你自己嗎?”
從小到大,施矜月為了讓自己變得優秀,為了比同齡人高人一等,琴棋書畫一樣不落,甚至連廚房這種地方都不惜涉足,還讓周菁玉專門請了師傅,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嫁個好人家,享盡榮華富貴。
可現在呢?於周菁玉和施矜月而言,曾經的憧憬和期盼不過都是黃粱一夢。
“我要做什麼,怎麼做,容不得你來評說!”
施矜月頂著一張陌生的臉看著錦娘,衝她吼。
“施小姐,不得對王妃無禮。”
雲萼冷著一張臉看著她,施矜月聽了他的話猶如受到巨大的打擊一般,扭頭神情就變了。
“雲萼,你……你幫著她說話……”
她喜歡了他兩年,兩年裏兩人分明就保持著聯係,盡管不曾涉及男女之情,但多少也存著友情,然而如今他卻這般看著她,說話時比第一次見還要冷淡。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施小姐,”雲萼看著她,臉上無更多神色,“我想有件事你還沒有明白。”
他活了二十六個年頭,至今為止沒有對任何女子動過心,他是不知究竟何時才會遇上那個人,但能確定的是,不是眼前的人。
“雲萼……”施矜月因雲萼和她說話,眼中恢複了些神采。
錦娘看得無奈,沒有覺得可憐,反而有些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