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一聽,和曲柔麵麵相覷,臉上都是擔憂。
“老五呢?我聽玄色說已經找到證據了,你把他人安置到何處了?”
曲柔問到關鍵處,南蒼術的臉色變得冷冽起來,“人已經到暗牢了,我讓三玄虎看守著,不過此事已經傳出去了,想必一會兒就該有人進宮了,你們不該在這個時候進來,一會兒會很亂。”
五皇子動了篡位之心,皇帝在去雪嶺途中被人暗殺,生死還未知,這麼重要的事就算想瞞也瞞不住,即便現在想隱藏,但還是得在處置五皇子的時候暴露,就是不知皇帝究竟還能不能救了。
正想著,南蒼頡便從裏麵出來,視線隻在曲柔和錦娘臉上看了一眼,一上來就對南蒼術說道:“哥快進去,四叔找你。”
聽到找南蒼術,曲柔和錦娘對視一眼沒有再問什麼。
“你們去皇祖母那裏,稍後我會讓人去告知你們消息,暫時別讓她知道。”南蒼術跟錦娘她們交代了這一句後就跟著南蒼頡進去了。
曲柔和錦娘目送他進去,繼而相攜轉身往永壽宮去。
“蒼……蒼術……”
南蒼術剛進去就聽到南弘無力的聲音,他加大了步子走到龍床前,床前的太醫們都自動讓開路。
走時還意氣風發的人,胸有成竹地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雪嶺之行絕對不會有問題。
然而現在呢?雙眼渾濁,臉色青紫,連嘴唇都白了,不過半夜的時間,哪裏還有平時的精氣神,別說再如往常那樣抱美人兒了,現在就是說話都成了困難。
“四叔。”
南蒼術上前,剛過去就被南弘給抓住了袖子,無奈他隻好坐於床前回握住他的手。
南弘顫顫巍巍地拉著他的袖子,嘴唇動了動,卻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皇上的毒已經深入到五髒六腑之中,語言神經受阻,所以就……”
何太醫在一邊解釋了一句,南蒼術了然,便耐了性子抓著南弘的手說:“四叔別急,你有什麼事慢慢說。”
連他的血都解不了的毒當真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太醫們也隻能在這想辦法減少他身體的疼痛。
南弘動動唇,近乎黑色的血便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高進馬上拿了手巾去擦。
“我來吧。”南蒼術把手巾從他手裏拿過來,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南弘嘴角的血跡。
此時的他和平日裏冷言冷語的人完全不同,在場的老太醫們連著南宸都為之動容。
南弘的唇色已經變得烏黑,看得南蒼術的眉頭皺成疙瘩。
“蒼術,你……你別……,老五……老五他……”
南弘已經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好了,在場的老太醫們都戰戰兢兢不知所措,南蒼術給南弘擦了嘴角的血,微微低了身子,輕聲說道:“四叔你想說什麼慢慢說,別急。”
聞言,南弘眼中的光閃了閃,無力地抬了抬手讓人湊近了些,這才緩緩開口:“切……切記不可……不可傷及……傷及性命,不能讓……讓族人……”
他的話斷斷續續,但南蒼術一聽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玄虎族向來是不會殘殺族人的,因為數量少,所以即便再有多大的仇恨,也絕不能傷害到對方的性命。
這條規則是玄虎曆來就熟知的,是從很早的時期就潛移默化形成的,沒有明文規定,也沒有立下任何的誓言條規,一切隻憑著玄虎的自覺,除去個別外,玄虎真的是很團結的種族。
“四叔,你想留他性命,那他呢?”
南蒼術不是很明白這種感情,在他看來,老五這大逆不道的做法即便是人類自己都是無法接受的,何況還是老五自己做了這弑父的事,身為父親的人難道能大度到連這都不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