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夢回,暗淡無色,幽幽醒來,窗外一輪弦月高高的掛在天空中,星星眨著眼睛望著她笑。

一室的清幽,披上月的銀光,似夢似幻,好美的感覺。

二十一樓,這裏看不到窗外的樹、花與草,卻可以看到A城的夜景吧。

穿了鞋子,一蹦一跳的向窗前跳去,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夜晚的風涼且席人,吹在臉上,如一層薄紗,酥酥癢癢的舒服。

索性拿了櫃子上的遙控器,一手關了空調,還是這大自然的風好,景更好。

萬家燈火,霓虹閃爍,一座房子裏一個故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此刻大多沉浸在夢鄉之中吧。

望著那萬千星光,高樓大廈,三天來所有的經曆走馬燈一樣地曆曆在目。

柯少,天使抑或撒旦?

他給薇薇快樂,給她吃的住的,甚至為了醫她的腳傷不惜讓她咬破他的手指,如此,他是天使。

他強迫她共舞,未經她的同意私自召告天下她是他的女朋友,他的血,總是讓她重回惡夢中,如此,他是撒旦。

還有,沒有任何的商量,他帶她來到了凱旋,一個完全陌生而不屬於她的世界再次向她敞開。

薇薇,她在隔壁吧。

輕扶著乳白色的牆壁,一步步的向門外挪動。

開了門,走進客廳,一路摸索著前行,她甚至不知道燈的開關在哪裏,況且這麼晚了,吵醒了別人總是不好。

還沒有習慣一隻腳的走路,初時還好,慢慢的已經沒有了力氣,每移動一步,身形已是左右的搖晃。

一個不小心竟然摔倒在地毯上,還好地毯是軟軟的,落地無聲,沒有驚醒到旁人,可是她卻摔痛的爬不起來了。

隻好認命的坐在地毯上,等積蓄了力氣再重新站起來。

慢慢的習慣了這黑暗,也看清了她所處的位置,身旁是一個小型的吧台,吧台上擺滿了各色的葡萄酒和白酒。

聞著這酒的淡淡味道,才想起她已三天沒有去酒吧上班了,這三天,誰知道她會錯過什麼呢?

手不自覺的伸向了吧台上的那瓶白葡萄酒,拿在手中,看不清字跡,卻認得那商標,正宗的法國白葡萄酒。

悄悄的擰開了蓋子,醇香的味道漫在周身,好甘香的酒啊,與茅台相比又是一番滋味。

肚子裏的酒蟲蠕動著似在勾饞,慢慢的傾斜,正欲美美的喝上一口,卻聽見鎖匙輕輕轉動的聲音。

誰?難道有賊?

一把握住瓶口,屏住呼吸,靜待那人的進來,用瓶子,她也可以突然襲擊。隻要不流血就好,她最怕見到血。

小小的瑣碎的聲音由門口慢慢而來,手中的瓶子握得更緊。

那黑影竟向著吧台的方向而來,難道他看到了她……

絕對不可能。

進來後,起碼要有一分鍾的時間才能適應這黑暗,也才能看清楚這一應的擺設吧。這些,剛剛她已試過了……

……

人不知在黑暗的街路上走了多久,走到他大腦一片混沌而止,招手讓隨在身後的車停下,上了車,阿成開車,他的酒喝得太多了,人還沒有完全的清醒。

“去哪裏?”阿成小小聲的問道,A市裏總裁有太多的房子,他是地產界的大亨,所經之地必留一絲痕跡已成習慣。

無奈窩太多,倒是給他們憑添了幾許麻煩。

“凱旋。”

車慢慢地加速,隻要有了目的地,今晚就可以有地方睡覺了,總好過他一直開著車追隨著他在街上閑逛的好。

深夜,路上的車輛漸漸少了,車開得飛快,一路暢通無阻。

到了,看著總裁拿出鑰匙進了那屋子裏,阿成放心的隨即也進了旁邊的屋子。

進了門,柯正威摸索著前行,一股葡萄酒的香氣沁入鼻端,好香,再喝一口吧。

熟悉的吧台,向著那裏走去。

突然,房間裏響起一抹淡淡的呼吸聲,雖輕,他卻絕對聽得見,“誰?”

話間剛落,一個玻璃樣的物品已狠狠的向他甩來,條件反射般的向一旁躲過,一手已按亮了吧台間的小燈。

一眼望到坐在地上的茵茵,嗬嗬的笑著,她當他是壞人了嗎?

可笑的自以為是。

仿佛未瞧見般的一手從吧台上再取了一瓶紅葡萄酒,兩個杯子,一一倒滿。

望著坐在地毯上一臉訝異的她,他好笑的揚起杯子,“一起喝一杯吧。”

看著那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的白葡萄酒,他的動作真的很快,她居然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那葡萄酒瓶就已滾落在地。

喝酒她倒是樂意奉陪,隻是目前她的姿勢實在是不雅。

似乎是覺察到了她的尷尬,傾身而來,倨傲的揚起下巴,迷人的微笑比那暗紅色的液體還令人迷醉。

不理她的反應,一把抱起癱在地上的她,再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放在吧台前的高腳轉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