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怒吼中甚至讓茵茵打了一個冷顫。

“你說,你有了那個人的孩子了,是嗎?”

天,這是什麼狀況,難道他還嫌不夠亂嗎?

隻怕明天她啟航董事長的身份會被人笑掉大牙。

然而此時已經亂的一塌糊塗了,不管此時她說小飛是誰的孩子,都是亂了。

她現在的檔案裏她是未婚的,還有薇薇,隻怕也會被媒體所炒作,看來三年後的今天她隻怕要更加出名了。

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她隻倉皇的想要逃開,越遠越好。

於是,她隨著阿翔頭也不回的,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舞會現場,徒留依然還帶著麵具的柯正威立在當場。

司儀眼尖的揮揮手,於是音樂再次響起,隻是那舞池中央柯正威卻一直呆呆在站在那裏良久良久。

舞池中人潮湧動,人們再次翩翩起舞,似乎剛剛的一段插曲就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隻是遊戲中的主角似乎都已入了戲中。

舞曲換過了兩場,柯正威才反應過來的退出了舞池,沒有遲疑的,他向著門外走去,其實他早就在猜那狐狸的麵具下會是茵茵了。

隻是一切都未確定之前,他不敢冒然行動。

那一個號碼是他早就知道的,他拜托電腦師做了手腳,結果在第五組果然是他與茵茵被抽中,隻是當他確定的知道她是茵茵時,那份感覺讓他的心刹時抽空了一般。

離婚了,似乎他手上再也沒有可以留下她的籌碼了。

看著她與阿翔離去,原來阿翔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比他要好上許多。

還有一個孩子,為什麼他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呢。

當香奈兒的售貨小姐遵照他與她的約定告訴他,她可能發現了茵茵時,那一刻他真的很激動,甚至為了再次遇見茵茵而參加了他從來也不參加的化裝舞會。

三年,他與她錯過了三年多,為了忘記她,他醉生夢死,把自己埋在女人堆裏,可是他再次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發現,此生真的再也無人可以替代她在他心目中的愛。

愛,是的,是愛。

馬路上,夜風習習,一前一後的兩輛跑車一路向海邊駛去。

當阿翔的車停在車阻石連著鐵鏈的欄杆前,茵茵的車也隨之停下。

車門打開,優雅鮮豔的晚禮服展現在阿翔的麵前,卻又是該死的與這夜色極其的契合,讓他不由得懷疑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三年前那個嬌弱無助的阮茵茵。

阿翔斜倚在車前,隨手從車裏取了香煙和打火機,低首點燃煙時,那忽明忽暗的點點火光讓夜蒙上了一層神秘而詭異的氣氛。

兩臂環胸,茵茵有些冷,原來海邊的風是這樣的涼,她尊貴的站在阿翔的麵前,“你早知道孩子的事嗎?”那麼的保密,她甚至連對陸楓都沒有提及小飛的父親是誰,可是阿翔居然知道她有一個兩歲多的兒子。

阿翔點點頭,告訴她他早已知道。

“你去過阿裏?”記得李律師知道她的地址,因為李律師在她離開A市的兩年後將她與柯正威的離婚證件一一的寄還給了她。記得她初看到那些證件的時候,心裏突然就是一團的亂了,有時候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太把婚姻當兒戲了,突然間閃電結婚,然後不過半年又強行分居離婚,她與柯正威的婚姻當一切落幕時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兒戲”。

是的,兒戲的成份多了一些,是她自己沒有認清婚姻的真實感覺吧,其實兩個人一起的日子裏根本就揉不得半點的沙子。

“其實我一直都有你的消息。”阿翔並不隱瞞。

“那麼你也知道孩子是誰的了?”難道連她在醫院裏的病曆他也弄到手了嗎?

“是的。”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看不清煙霧,可是那煙氣卻是濃濃的吹到她的臉上,有些嗆人。

輕咳了一聲,“你從前不抽煙的。”

“人是會變的吧。”

“……”無聲,他的這一句似乎是感慨萬千。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留下他的孩子,看來對柯正威你多少還是有情的。”阿翔居然直言不諱的說出了他的心裏話。

心裏一凜,阿翔的話頗有幾分道理,可是不會了,她不會再對柯正威用情了,他幽禁她,他利用她,所以他與她的路注定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我沒有。”她大聲的宣布,仿佛那聲音就可以證明她此刻的心一般。

“或許當初是你錯怪了他吧,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阿翔再次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