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宜遲,那馬上就讓我去檢查吧。”母親的病再也拖不得了。
醫生看著他的急切,不好推辭,寫了化驗單子,便吩咐他去十一樓的檢驗科室檢查了。
柯正威手中拿著單子,心情有些激動,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結果,如果他的腎可以,那麼母親就有救了,如果不可以,看醫生的意思,如果不是近親,要尋找要匹配的腎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檢驗室前,柯正威伸展的手臂中血液鮮紅的流進了護士準備好的針管裏,看著那抹鮮紅,他知道,所有的希望都在那裏了。
再回到頂樓裏,他的心是忐忑不安的,母親腎的治愈還是一個未知數,向著母親病房邁步而去的時候,他的腳步是沉重的,就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心裏沒來由的就有一些緊張,他還沒有把薇薇帶過來,那另一間病房裏,那一幅溫馨的家的溫暖畫麵讓他選擇了逃離,就讓母親來撫慰他依舊寂寞的心靈吧。
病房裏很安靜,柯正威悄悄的推開門,而此時病房裏的一切卻是讓著他的眉頭蹙了起來,母親柔和的笑意裏是安祥更是一份幸福的寫照,而那個給她安祥給她幸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裏被他趕出去的仲鳳庭。
陰魂不散的,他居然趁著他的離開又來了,還支走了一應的護士,張張嘴,剛想要攆著他離開,母親已在這時轉過了視線看到了他,“威兒,你先出去,我與他有要事相談。”
眉頭擰了又擰,柯正威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仲鳳庭,再想起母親的病,他終於忍了又忍,而後悄悄的退了出去。
看來,母親的精神病症真的已經完全的好了。
隻是,痛苦卻又是轉向了她的尿毒症。
捧著頭,柯正威難過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每每遇到商場上的拚鬥,無論如何艱難,他都是有辦法在最短的時候間內化解,可是遇到這些無關乎商場上的問題,他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走廊裏有腳步聲輕輕傳來,有些熟悉,把雙手從麵上移開,轉首而望時,是阿翔來了,阿翔正向著茵茵的病房而去。
一股醋意在心頭揚起,想象著阿翔走進那間病房後的情形,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
看著阿翔消失在那門前的刹那,他已忍不住的快步走去,總是不信茵茵會是那樣的無情,竟然在離開他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就與別人有了孩子,這讓他很不甘心。
那病房前,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病房的門並沒有關,他站在門口的時候,門內正對著他的茵茵向著他微笑著,轉而就看向了自己的孩子與阿翔。
“茵,你好些了吧。”阿翔坐在床邊,體貼的問道。
“嗯。美蓉去買東西了,呆會兒才會回來,我讓那個撞傷我的人帶來了孩子們。”她說著還帶著感激的神情看了一眼柯正威。
阿翔一怔,隨即笑道,“是啊,早就該帶著他們來了,來,小飛,讓我抱抱。”
他說“我”,而不是說“爸爸”。
那一個“我”字,突然給了柯正威無限的想象力。
難道小飛並不是阿翔的孩子?
小飛看了看阿翔,再看看茵茵,然後有些不情不願的走到阿翔的身邊,“你先說,你是誰,我才讓你抱呀。”一張小臉寫滿了不甘心,似乎他並不喜歡阿翔一樣。
薇薇在這時看到了站在門前的柯正威,高興的喊道,“咦!叔叔回來了,快進來坐。”
阿翔的臉色變了一變,小飛依然向他走去。
病床上的茵茵依舊微笑,她抬起手指,指著麵前的一個男人說道,“小飛乖,叫爸爸。”
阿翔抓住了茵茵指向她的手,“茵茵……”想是沒有想到茵茵竟然隻記得他與她的約定,她竟然真的以為小飛就是他的孩子了嗎。可是看著茵茵的神情,絲毫也沒有異樣,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他也便信以為真了。
小飛眨眨眼,奇怪的看向茵茵,“他是我的爸爸嗎?”
茵茵淡然一笑,絲毫也不理會所有在場人拋給她的詫異目光,就連阿翔也詫異了,“是的,你不是一直問媽媽爸爸在哪裏嗎,他就是的。”沒有一分的猶疑,她給了小飛一個的答案。
“哦,爸爸。”不知是不習慣還是因為其它的緣故,小飛叫著的聲音就多了幾分牽強的意味。
阿翔一把抱起小飛,讓孩子坐在他的腿上,他滿眼裏的憐愛讓看在眼裏的柯正威麵上紅了又紅,一些尷尬漾在病房裏一樣,他甚至無法開口說話,那一聲爸爸讓他的心在刹那間疼痛的無法抑製,喉頭有一些緊,這一切居然被小薇薇看在眼裏,她關切的問道,“叔叔,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