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的音樂流淌在冰典咖啡的每一個空間,聆聽音樂是一種美的享受,可是此時,坐在茵茵與赤列翔隔壁桌子上的柯正威側耳傾聽的卻不是音樂,而是赤列翔與茵茵的對話。

曾幾何時,自已竟如小太保一樣的喜歡跟蹤了,可是柯正威已經無法管住自己,茵茵在哪裏,他的腳就仿佛有磁鐵吸引一樣的隨著她轉。

“阿翔,你的頭發很隨性。”茵茵完全無視柯正威的出現,居然一邊說話一邊伸出手輕撩了一下赤列翔那散落在額前的碎發,那情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習慣了,剪太短了不好看。”微笑著,赤列翔一向溫文爾雅。

“看過好多的藝術家留著長發,很個性也更是灑脫,不知道阿翔你要是留長發了會是什麼樣子。”啜飲著杯中香甜的玉米汁,茵茵也很隨意的問道。

赤列翔的眸子輕輕一閃,波光瀲灩的瞬間仿佛有什麼飛逝而過,“長發讓你很飄逸。”他由衷的讚美著茵茵,卻也是不著痕跡的避開了茵茵的問題。

“有時候習慣是無法言說的,我習慣了一頭的長發,所以無論美與不美,甚至都不想要去改變,但或許有一天當我厭倦了這樣的長發,剪刀輕落讓發片片灑落時,我也不會不舍,因為發的長與短不過是一些表象的外在,我的心依舊還是自己,永遠也不會改變。”輕柔的音樂伴著她的話語仿佛在訴說一個久遠的故事一樣,說者有心,而聽者呢,此時無意又似有意。

“茵茵,我們訂婚吧。”赤列翔的眸中是讓女人無法拒絕的誠摯,幹淨無染的餐桌上,他厚實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茵茵白皙的手。

斜對麵,柯正威的眼睛都綠了,可是鑒於陳瑤坐在他的對麵,他什麼也不能說,他隻能等待茵茵來宣判赤列翔的勝利與自己的死刑。

小手依舊還在赤列翔的大手中,沒有抽出,茵茵的眸中依舊是淺淡的笑意,沒有說話,但是杯子裏的玉米汁卻在不斷的減少再減少。

難耐,除了茵茵所有的人都在煎熬的等待她的回答。

可是直到那一整杯的玉米汁都消失了,茵茵還是沒有開口。

桌子上她的手已經輕輕的從赤列翔的手中抽了出來,指尖習慣性的在桌子上隨著音樂而輕跳,一雙慧黠的眼睛如水霧般的迷朦閃動,“吃麵吧。”

兩盤子意大利粉,黑胡椒均勻的撒在上麵,那香辣的感覺溢滿在唇齒之間,茵茵吃得極慢,沒有想到赤列翔居然在她與他出院後的第一次見麵就向自己求婚了,可是……

四周很靜很靜,就連那輕緩的音樂也仿佛虛無了一般。

聽到耳中的是空無是難耐。

那一個問題沒有答案便是一個答案了。

柯正威的心終於落了回去,他也安然的吃著盤子裏的意大利粉,四個人,竟然統一一致的一起點了意大利胡椒粉。

“阿威,吃完了飯,就陪我去買些東西吧。”陳瑤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揭開了那層沉悶的氣氛,雖然柯正威與赤列翔甚至沒有打過招呼,可是他們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對方的存在。

“好吧。”柯正威看茵茵似乎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而他也還帶著陳瑤一起,這本身就有些可笑與尷尬。

匆匆吃過,其實根本食不知味,柯正威便與陳瑤準備起身離開了。

“阿翔,茵茵,改天一聚吧。”終於他還是與兩人一起打了招呼,也緩和剛剛多少有些尷尬的氣氛。

赤列翔伸出手,兩個人男人的手交握在一起,重重的,指尖中那股穿透的力量甚至讓身旁的兩位女士清晰的感覺到了。

離開,因為陳瑤他隻能選擇退縮。

走出大門前的那一刹,他聽到了冰點咖啡裏茵茵的最後一句話,雖然極細微的,可是他卻聽得清清楚楚,“阿翔,晚上一起去夢幻跳舞吧。”

夢幻,為什麼她要選擇夢幻?

那是他與茵茵第一次見麵的地方,記憶裏茵茵對夢幻似乎情有獨鍾,她很喜歡那裏。

從冰點咖啡走出去的時候柯正威的心裏一直在不停的晃動著夢幻這個名字,晚上他也要去夢幻,不過首先,他要支走陳瑤。

那一整個下午柯正威就在極度無聊中的陪著陳瑤逛著街店,雖然他極力的想要離開陳瑤,可是每每想起從那別墅裏逃出來時他的承諾,他還是忍了,三個月,他答應過的。

是男人就不可以不守承諾。

就這樣在焦慮中度過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他讓阿成把林肯車送過來再親自送陳瑤回別墅,然後以晚上有客戶要談生意為由離開了陳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