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早晨,當鬧鍾響了的時候,她連抬起手指按掉的力氣也沒有了,就那麼的聽著,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要死了。
鬧鍾響了又響,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拿起枕頭邊的手機,等著對方接通,紫伊有氣無力的道:“媽,我今天有事,你幫我向公司請個假。”
“紫伊,什麼事呀?要不要媽幫你?媽聽著你說話的聲音不對,是不是病了?”倪鳳娟是前所未有的關心。
是呀,她的喉嚨痛,聲音有些沙啞,“沒有,我很好,是真的有個人的私事要處理,媽,我先掛了,麻煩你了。”本來,她可以給風鳴鶴電話向他請假的,可是,她現在很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他一定會嘲笑她一定是堅持不下去了。
紫伊繼續昏昏沉沉的睡著,燒熱還在繼續,可她真的不喜歡去醫院,這輩子最不喜歡去的地方就是醫院了,退燒的藥吃了好幾粒也不見效,喝了一大杯的熱水,再蓋了三層被子,隻希望多出點汗這樣就能退燒了。
她是第一次連工作都放下了,這是絕無僅有的一次,“叮鈴”,門鈴響了。
響得真不是時候,她不想動,一動也不想動,可是那門鈴卻是執著的一直響下去,仿佛,知道她在家裏一樣。
被子蓋過了頭,她不想開門不想見任何人,可就在這時,床頭桌上的電話響了,“楊紫伊,開門,快遞正在送一份資料給你,我知道你在家裏,這是你家裏的電話,沒錯吧?”
“報歉,我請假了。”說著,紫伊就要掛斷電話。
“我沒有批準,所以,現在還是你的工作時間,那份資料是機密文件,不能假手他人,下午一點鍾的會議要用,你知道的,做我的秘書一向不容易,可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立即換人。”
“嘭”,電話真的掛斷了,是風鳴鶴。
紫伊咬咬牙,是的,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原來,她連生病的權利也沒有,怎麼也不想向風鳴鶴妥協,收了快遞還是認真的打好了那份文件,她記得他的郵箱的,發過去再用手機發了一個短信:已發郵箱,請接收。
隨即,她掐斷了電話線,還有門鈴的開關,甚至連手機也關機了,風鳴鶴,他休想再打擾生病了的她。
隻想睡覺,吃的藥藥量太重了,讓她頭重腦輕。
紫伊睡得昏昏沉沉的,她隻知道自己一直在睡覺,深藍色的窗簾再加上被子蒙過了頭,她連白天黑夜都不想知道。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朵裏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音。
她想動,卻渾身都痛。
可那聲音越來越不對了,好象是門的方向。
正要坐起來,房門已經開了,“楊紫伊,你裝什麼裝,別以為電話手機關機門鈴掐斷我就進不來了,開鎖公司開你的門根本就是小意思,你想怎麼樣?”
風鳴鶴連珠炮的聲音如珠子一樣的倒過來,也把紫伊徹底的驚醒了,一伸手就拿起眼鏡戴在鼻梁上,她真是懶著跟他說話,卻不得不說,“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風先生,請你出去。”
風鳴鶴一笑,直接搬過她臥室裏的一把椅子,然後就坐在她的床前,“你告呀,我是你老公,話說,我還沒有行使過我做老公的權利呢,你這樣躺在床上,是不是等我來要你?”
他說話臉都不紅的,就好象她是故意要這樣引來他再請他爬上她的床的,紫伊皺皺眉頭然後閉上了眼睛,“我很累,如果有事你就說,如果沒事,請你離開。”
“楊紫伊,你如果不能勝任我的秘書就請給我走人。”說著,他一下子就揭開了她身上的被子,竟是那麼的用力,那被子一起而忽閃的風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冷,她很冷。
隨著她的瑟縮,床前的男人掃了一眼穿著卡通睡裙的女人皺了皺眉頭,可吸引他眼球的不是女人的睡衣,而是她臉上的潮紅,大手落下去,就落在紫伊的額頭上,“你發燒了?”
“沒……沒有,你走。”她牙齒打著顫,卻說什麼也不承認,隻想讓他離開,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的狼狽,很久沒病了,一病卻是這樣,一發而不可收,同時,她的手臂無力的去抓向那已經垂落在地板上的被子的一角,她冷,很冷。
“Shit!”風鳴鶴一聲低吼,隨即就抱起了床上的女人,那懷抱是那麼的溫暖,一瞬間讓紫伊迷糊的甚至忘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