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絕對還有機會和時間退進便利店裏的,可是沒有,清爽的一笑,“阿飛……”紫伊優雅的走向歐陽飛的車再隨手打開車門,“我買了好多泡麵,你喜歡什麼口味的,酸菜的還是香辣的還是排骨和紅燒……”

“紅燒……”回答她的卻不是歐陽飛而是身後的一道男聲,冷沉而帶著一股欲要殺人的味道,讓她落在腿上的手微微的一顫,卻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因為,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妻。

額頭上的痛意猶在,做過的一切隻是因為不忍,卻不想他居然弄傷了她。

那一些,真的不值了。

輕輕的轉首,透過眼鏡的鏡片她看見了眼前不帶一絲情緒色彩的男子,從容一笑,然後從泡麵中挑出了紅燒口味的那一包,扭身就拋向了兩步開外的一個垃圾桶,再淡然道:“報歉,風先生,除了紅燒什麼都有。”

那動作,嫻熟而又瀟酒,隱隱的帶給風鳴鶴熟悉的感覺,似乎,在什麼地方曾經見過那麼惱人的拋物線,一瞬間的搜索後,他猛然想起了藍調裏的那個女子。

那一夜,他的名片的命運就宛如此刻的那包還未開封的方便麵,都是被廢棄了。

兩個人靜靜對立,火藥味卻彌漫了周遭。

歐陽飛“嘭”的關上了車門,大步走至紫伊的身邊,將一把鑰匙遞向她,“上樓等我,嗯?”

他的口氣很輕很柔,似乎隻想讓她盡速的離開她麵前的這隻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將人撕碎的野獸,紫伊一頓,她甚至不知道歐陽飛是住在哪一層樓的,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大方的接過,“好,每一種都煮了,你愛吃哪一種就吃哪一種。”微笑著說完,腳步便向前邁去,隻迎著風鳴鶴擦肩而過。

驀的,手上突的一緊,她的手被一隻大手迅速的包裹住了,冰冷的氣息瞬間彌漫了周遭,風鳴鶴的聲音仿如從地獄裏傳來一樣淹沒了她的耳鼓,“楊紫伊,你若是要勾`引阿飛,至少,也要先跟我離了婚。”

‘勾`引’那兩個字讓紫伊的心一痛,的確,她現在的確是想要與歐陽飛有進一步的接觸,不過,她也不算是勾`引吧,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雖然為著的是各自的目的,卻沒有風鳴鶴所形容的那麼不堪吧,“咯咯咯……”她嬌笑,“風鳴鶴,你若是覺得綠帽子不好看,大可休了我,我不介意。”

“你……”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的道出這樣的話來,那握著她的手的大手突的下意識的用力,那力道讓紫伊疼的頓時臉色煞白。

“你放手。”用力的去甩,卻怎麼也甩不脫,他的手就好象是粘靠了她的手一樣。

風鳴鶴看也不看她,依然緊握著她的手,目光卻是落在了歐陽飛的臉上,“東西給我。”

“鳴鶴,你這是幹什麼,紫伊與我是正常交往,你放開她。”歐陽飛瞟著風鳴鶴緊握著紫伊的手,怎麼看怎麼礙眼,隻是礙於人家兩個人法律上的關係,他才沒有出手。

風鳴鶴說的對,他與楊紫伊要真正的走到一起,她風太太的頭銜一定要先除掉。

“正常交往嗎?如果不是被我捉到,是不是等她上了樓你再跟上去,然後就……”

“風鳴鶴,你管得也太寬了吧。”紫伊吼著,一低頭想也不想的就咬向男人的手背,她恨死他了,憑什麼打她,憑什麼現在又阻止她與歐陽飛交往,她等了三年才等到的男人,她絕對的不會放手的。

腥鹹沿著唇角流淌,男人卻沒有呼痛,還是定定的看著歐陽飛,又一次沉聲道:“東西給我。”

血腥,還有紫伊不顧一切的表現讓歐陽飛揚起了笑的將風鳴鶴想要的東西遞給他,卻是略帶了嘲諷的道:“人家不愛你,強扭的瓜不甜,況且,你心裏根本就沒有她,不是嗎?那又何必要招惹她呢?”他一邊說一邊大步的走向兩個人,一手親絡的一環紫伊的腰,就勢的要將紫伊從風鳴鶴的手中拉回,就在兩個人男人一拉一拽間,歐陽飛的另一手卻一點也沒閑著,猝不及防的就撩開了已經鬆了口直起身的紫伊額前的流海,“你看,這是什麼?”

紅鮮鮮的傷,雖然隻有一小塊,可是,隻要破了皮就都會痛吧,風鳴鶴的思維回到了昨夜,在醫院裏知道洛兒喝了那湯之後他一路狂飆著車趕回公寓,恨恨的掀了她正熬著的湯,還有,她的人。

似乎,她是撞在了茶幾上。

緊握著的那隻手終於緩緩的鬆開了。

其實,在她收拾東西離開之後,在他漸漸的冷靜了之後,他才慢慢的反應過來她說過的那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