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著的時候一直喊著這個名字。”
她心一顫,她睡著的時候一直喊著阿威嗎?明明是恨著的,可她居然……居然還是想著他……
阿威,曾經就是她的盅。
她的眼神一滯,神情裏分明寫著:真的有喊嗎?
“嗬嗬,我們扯平了。”
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有洛兒,她有阿威,他們真的扯平了,可真的是這樣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微抿了抿唇,光潔的額頭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泛著一股暖意,隨之,她的聲音飄渺傳來,“你愛洛兒,可我,卻恨阿威。”說完,她拿著叉子將蛋糕上的燭淚一一的削下去,再切了兩塊蛋糕放在紙盤子上,一塊遞給他,一塊要自己吃,可還沒動口,她的目光就悠悠的望向坐在她對麵的風鳴鶴的胸口,“你告訴我,歐陽飛有沒有一個雙脆胎的兄弟?”一直這樣猜著,可是對歐陽飛及他的家人,她一無所知,也無從問起。
風鳴鶴拿著叉子的手一頓,卻隻有一瞬,他就淡淡道:“不知道,我們隻有生意上的往來。”
她的希望落空,便開始不住的吃蛋糕,仿佛隻有如此才能消解她心底裏的壓抑感似的。
他吃好了,她又切了一塊遞給他,可他根本不接,而是坐在那裏很認真的看著她,“我吃飽了,蛋糕很好吃,下個月初三我回請你吃。”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紫伊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消失在門前。
他居然知道,居然知道她的生日,下個月初三,就是她的生日。
風鳴鶴走了許久,紫伊依然望著門的方向怔怔發呆,久久,才收回視線。
翌日一早,她原本睡得很香,卻被鬧鍾驚醒,那是風鳴鶴要離開酒店趕去機場的出發時間,懶懶的坐起來,披著晨褸,光著腳丫,紫伊如貓一樣的走到窗前,不想送他,真的不想送他,卻想要看到他離開的身影,他走了,她便又是孤單了。
原來,孤單的感覺真的不好,不好。
撩起了窗紗,她等了足有五分鍾,手機裏才傳來短信的聲音。
“我走了,阿鶴。”
又過了約有三分鍾的時間,紫伊看到了酒店的出口那抹頎長的身形。
風鳴鶴坐進了車裏,他真的要走了。
那部車停了有一分多鍾才啟動,然後很快消失在路口的轉彎處,她抑首看天,一片湛藍,注定又是一個豔陽天,可她的心底卻盈滿陰霾。
阿鶴,其實,我想你留下來陪我。
可是,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沒有留下來陪我的理由。
原來,我真的害怕孤單。
於是,我喜歡做夢,夢裏的阿威是好男人,溫柔,體貼,他不會把我再送給別人的男人了。
可,那終究隻是夢。
不是真實……
流了多少的淚她不知道,隻是轉身的刹那才發現,淚眼早已模糊,樓外的香樟樹也不再碧翠,而是飄渺如煙。
她卻不知道車子裏的那個男人曾經坐了足有一分多鍾仰望著她窗子的方向,因為,他看到了窗前的那抹孤單身影,落莫而悲涼,突然間的,就有些心疼。
紫伊哪也沒有去,甚至沒有離開過那家酒店,就是窩在床上看電視,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每一年阿威的生日那天她都會如此,隻是昨夜發生的一切讓她來不及傷感罷了。
回去T市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了,她是個守時的人,說好了隻走兩天的,那麼第三天她一準就會回來,出了安檢,隨著人潮走向機場的出口,才在視野裏搜索著出租車,吳秘書便朝她走來,“楊小姐,總裁讓我來接你。”
嗬嗬,他倒是極體貼,連這樣的小事都安排好了,其實,她大可以打車的,不過,想了一想還是坐上了吳秘書的車,“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以為吳秘書已經回去風氏做回風鳴鶴的秘書了呢。
“沒,我沒有回公司上班了,楊小姐那麼能幹,總裁才不會準我回去呢。”
她挑眉一笑,原來她也這麼的喜歡聽別人的奉承呢,是個凡人就不能免俗吧,“你怎麼知道我能幹?”
“公司裏之前的同事都這樣說,他們說你自從你不上班,總裁辦公室就象是垃圾場,還有,總裁的脾氣也古怪至極,現在,隻要看到總裁,大家都是躲著走的,能躲多遠就多遠。”
腦海裏飄過那天她去他辦公室時的情形,其實吳秘書說得也不誇張了,他那裏真的就象是個垃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