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想跟她去見楊雪晶。

風鳴鶴應該是睡著了,甚至於連沐浴都沒有,就那麼的一進臥室裏就睡著了。

等了一個晚上的結果就是她根本來不及說出來明天晚上要去見媽媽的事。

隔天醒來,紫伊推門而出,準備在車上解決她昨晚上沒有說出口的事情,可是客廳裏靜悄悄的,從前的每天早上都是他比她起得早出來的早,可是今天,風鳴鶴沒有在門前等他。

倏的衝到他的房間,空無一人。

他不在。

紫伊有些慌了,這是自從他宣布要跟她結婚之後他第一次在早起的時候失蹤。

桌子上,床上,而後又衝回客廳,終於,在沙發的一角她看到了一張所謂的字條,其實就是一張廣告單,不過,她在那上麵找到了他的字跡,很潦草的字跡,顯見他寫得很急,於是,隨便拿了張廣告單就寫了,幸好,她認真的發現了。

“紫伊,急差,我去S市,後天回來。”

她是他的秘書,可她居然一點他要出差的征兆都不知道。

又一次頹然的坐倒在沙發上,看來,她隻能中午推掉母親晚上的邀約了。

昨天,她真的不該答應母親,倘若不答應,那便也不會有今晚的尷尬了。

可她,偏就答應了。

中午一下班,紫伊便打給了楊水晶,電話隻想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紫伊,是你嗎?”

居然不是媽媽,而是洪文強,那個讓她最討厭的男人,紫伊沒吭聲,隨手就放下了手機,她不想跟那個男人說話。

似乎是猜到了她會有這樣的反應,電話裏洪文強急忙道:“紫伊,你媽媽她恐怕是……”

洪文強的聲音有些悲淒,仿佛很傷心一樣,紫伊嚇了一跳,急忙的重新拿起手機,道:“我媽怎麼了?”

“肝癌晚期,紫伊,她說你晚上會回來看她,現在就開始在廚房裏準備晚上的飯菜呢,可是……”

“不是良性囊腫嗎?怎麼突然間又是肝癌了,為什麼媽不早些跟我說?”她急了,也有點慌了。

“你媽不讓說。”

那他還不是說了,紫伊一下子警覺起來,“姓洪的,你是不是騙我?”

“楊紫伊,雪晶怎麼生了你這樣的女兒,這種事我也能騙你嗎?不信你自己來看看就知道了,你媽媽臉色很不好。”說完,似乎是極為氣惱的掛斷了電話。

媽媽真的病的很嚴重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晚上她不帶風鳴鶴回去,媽媽一定會多心的,可是洪文強的話又有幾分可以信呢,想了又想,她終於又恢複了鎮定,紫伊打給了媽媽經常看病的主治醫師張主任,卻不曾想得到的答案居然與洪文強所說一致。

看來,洪文強這次並沒有騙她了。

一個下午,紫伊都是心神不寧的,若是不去,媽媽那邊真的不好交待,可若是去,風鳴鶴根本就不在T市,他飛去S市了。

手中的手機不知道擺弄了多久,最後,她還是打給了風鳴鶴,鈴聲響了很久風鳴鶴才接起,“紫伊,我在開會,什麼事?”

她很想問他在跟誰開會?可是,她於他其實隻是一個小小的秘書罷了,她什麼也不是,張了張唇,她輕聲道:“我想問你晚上回來不?”

“不是說了嗎,後天從S市飛回,我先掛了,會議室裏的人都等著我呢。”很明顯的不耐煩,還沒等到她回應,他已經一下子掛斷了電話。

紫伊根本沒心思工作了,反正風鳴鶴不在,她的事情也少了許多。

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絕媽媽。

媽媽的病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她結婚的時候,驀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歐陽飛。

可是這樣對他真的很不公平。

那張臉每每讓她看到的時候,她心裏想著更多的則是歐陽威。

想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她還決定讓歐陽飛陪著她回去見媽媽了。

挨過一天是一天,媽媽開心就好,張醫生說媽媽的日子不多了。

眼看著就要下班了,紫伊隻好硬著頭皮撥通了歐陽飛的電話。

“丫頭,怎麼想起我了?什麼時候來拍婚紗照呀?影樓那邊我已經知會過了。”

“阿飛,還早著呢,況且阿鶴這兩天也不在,過幾天再去拍吧,我……”隻說了一個‘我’字,她就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了,這般的求歐陽飛,對他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她不能總是利用他吧,還沒說她就覺得自己很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