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都是他才讓她沒了那孩子的。
風鳴鶴真的請了心理醫生,可是沒用,醫生來了又走了,也不知道說了多少的話,可是回應醫生的就是床上的安靜,那個女人恍若是不存在亦或是聽不見一樣,她靜靜的睡著。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後果誰也不敢想。
她不吃不喝也不動的樣子倒是真的象洛兒,風鳴鶴站在病床前看了許久許久,然後轉身,拖著身後的影子悄悄離去。
病房裏,紫伊依然安靜的躺著,她是真的想死,她覺得活著真沒意思了,以前她還有一個親人,那就是楊雪晶,但現在,楊雪晶也變得陌生變得讓她連看都不想看了,她好累,活著真累。
睡吧,就這樣悄悄的睡過去,沒有任何痛苦的離開多好呀。
楊紫伊一心求死。
看護拿著濕巾不住的蘸著水擦著女病人的唇瓣,不然,女病人的唇幹裂的仿佛要滲出血水來一樣,讓人看著都有疼痛的感覺。
病人依然一動不動,不止是吃的,她連一口水也不喝,牙關始終都是緊閉著的。
風鳴鶴又請來了一個心理醫生,這一次,他就坐在心理醫生的身旁聽著醫生說話,每一句,心理醫生都說得小心翼翼,可是沒用,醫生磨破了嘴皮床上的女人也不動分毫,仿佛,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一樣。
風鳴鶴絕望了,當第二個心理醫生離開病房的時候,他徹底的怒了,失控了,就算孩子的流產真的與他有關,楊紫伊她也不必如此吧,一大早奶奶就打過來電話讓他帶紫伊回去吃晚飯了,可現在,別說是帶她回風家了,她就連下了這病床都難,她根本是一動不動如僵屍一樣,怒氣越來越濃,風鳴鶴倏的端起了一旁小桌上的水杯,然後想也不想的一抬手臂就托起了紫伊的身體,讓她被動的靠在床頭的枕頭上,“楊紫伊,給我喝水。”再不喝水,她的嘴唇隻怕要脫一層皮了。
女人不動,任由他擺弄著。
修長的手再也忍無可忍的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隻能被動的張開唇,同時,他不由分說的就把水灌進了紫伊的口中,她卻還如木偶一樣的沒有任何的回應,水灌入她的口中,她卻根本沒有吞咽的動作,於是水就沿著她的唇瓣流出,瞬間就濕了她雪的的頸子,然後繼續向她的身上流去……
“楊紫伊,你給我醒一醒,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說,你給我說清楚……”風鳴鶴真的要被楊紫伊打敗了,他從未見過這麼一心求死的女人,幾天了,她真的可以做到不吃不喝,看護說給她擦身體的時候她也是一動不動的任由別人擺布。
若是,有人拿著一把刀問她要不要刺下去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吧。
水,又灌入了一口,卻依然如之前般的流了出來,很快的,被子和她的衣服就濕了一大塊。
風鳴鶴頹然的放下了水杯,其實,他完全可以捏住她的鼻子硬灌下水的,可是那又有什麼用?難不成要他每天都這樣用強的嗎?
苦笑著,再一次無果而去,倒是看護有的忙了,要替紫伊換衣服,再換被子,看來,這女人是活不成了,幾乎什麼辦法都用盡了,她就是不吃不喝。
一整天就這樣過去了,看護突然間害怕起來,若是晚上她看著女人時一不小心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這女人會不會突然間的就死去了呢?
一切皆有可能。
天黑了,桌子上的粥不知道放進微波爐裏熱了幾次了,看護也不知道試過多少次了,最後,看護放棄了,端著粥走出病房,明天早上要換新的,這是風先生的要求,不管她吃不吃,再喂她的時候都要換新的。
病房裏還是那般的靜,紫伊覺得頭很沉,她覺得自己真的離死不遠了,那樣多好,她就可以遠離這個讓她一點也不喜歡的世界了,這世界,真的沒有什麼再讓她留戀的了。
驀的,她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即使風鳴鶴不出聲,她也依然能夠感覺到他來了。
那熟悉的男人味,還有他身上散發著的古龍水的薄荷香,那是她習慣的味道。
唇角還掛著淡淡的微笑,等她去了,她希望那味道也從她的記憶裏被抹去,她不想這個男人的任何殘留在她的記憶裏而帶到另一個世界。
緊閉著眼睛,緊閉著唇。
可是,突然間的,手上有什麼軟軟的小東西落了上去,她嚇了一跳,因為,那小東西在動,一直在動,而且在往她的身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