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1 / 3)

一、遇見

阿一手裏提著被退回來的玩具模型,那是他花了很多個晚上才做好的模型卻讓玩具商一句“什麼玩意啊”給扔了出來,幾個模型的零件還散亂的躺在袋子裏。對於這種狀況阿一已經不再氣憤,起初他很自負覺得自己是最好的,後來漸漸的他習慣了那些人的冷嘲熱諷無論他們說的多難聽他都忍了,他隻是在那些人把東西扔出屋子之後把它們撿起來拿回屋子重新把它們修好,日複一日的這樣……

“你承認吧你也想要體驗一首慢的誇張的chord來不及為你歌唱你瀟灑而昂揚在一片荒涼的景象之中我卻覺得晴朗讓我為你飛翔在你殘破的天空之上讓我為你飛翔在你殘破的天空之上讓我聽你說話給我肩並肩的擁抱……”當經過地下道的時候聽到這麼落寞的聲音,阿一抬眼望去是一個女孩子在彈吉他賣唱。女孩很幹淨,很蓬散的卷發深深的遮擋住了右眼,很男人樣式的上衣鬆垮垮的搭在女孩的身上,她真的很瘦,發白的牛仔褲膝蓋上方有一個破了的洞,隻是這樣一個女孩唱著陳綺貞的“失敗者的飛翔”,阿一看著女孩唱歌很安靜,女孩至始至終都沒有抬眼看任何一個人,當然也沒有多少人停下來聽她唱歌。

在女孩快唱完的時候阿一把一個生鏽的機器狗放進她的袋子裏——他沒有錢,甚至都沒有錢買做玩具的材料,阿一放下玩具之後就向通道口走去。

淺唱完之後開始收拾東西,她一點點檢查自己今天的收獲——看夠不夠吃一頓飯,她看到了那個生鏽的玩具狗,慢慢的把它握在手中,這是很好的禮物啊。淺收拾完所有的東西背著吉他出去了通道。

阿一望著坐在自己對麵吃麵的淺,淺的頭發已經落到碗裏,阿一抬手把她的頭發拉起,淺抬眼看著他,阿一很自然的幫淺把頭發弄到耳後,同時淺也看到了阿一旁邊袋子裏跟剛才一模一樣的玩具狗,隨後淺再次低頭吃麵,阿一也是。

淺跟阿一並肩走著,一直到走回阿一的家。阿一的家如同阿一一樣讓人覺得落寞,破舊的工廠,零落的放著很多雜誌很多啤酒瓶,設計圖撒了一地,玩具扔了一地,唯一可以棲身的就是那張小床,但是淺卻覺得舒服……

淺把吉他放在床邊,依床坐在地板上,阿一給她一罐啤酒然後去洗澡。淺拿出cd聽著那些嘈雜的音樂喝酒。

阿一洗完澡出來淺已經坐在地板上睡著了,而半瓶啤酒也撒在地板上。阿一用腳碰碰淺的胳膊,淺朦朧的睜眼看著他,“去洗澡!”阿一聲音低低的,淺愣了一會歪頭繼續睡!阿一把淺抱上床,然後就做到很遠的地板上開始畫圖!

不知過了多久,淺醒了,她聞著蓋在自己身上襯衣的味道,很男人的味道,淺翻身趴在床上看著遠處的阿一,很安靜的男人,但是狀況跟自己一樣糟糕。

“要吃東西嗎?”阿一很飄的問了一句。

“不了!”淺翻身看著天花板,也許生活就是這樣,讓落寞的淺遇見同樣狀況的阿一。

“你可以暫時住在這裏!”阿一很溫柔的說。

“淺,叫我淺!”

“阿一!”說完兩人都不在說話,阿一繼續畫他的,淺繼續望著天花板。

二、

早上淺坐在地板上彈吉他,早上的空氣很好,陽光也很好,光照在她蓬亂的卷發上泛著一圈一圈的光。

“淺淺,吃早飯了!”阿一很大嗓門的叫了一聲,淺皺緊了眉頭,緩慢的走向早餐。

“我叫淺!”淺對著吃飯的阿一說,阿一疑惑的望著她。

“我叫淺不是淺淺!”

“一樣的!”阿一繼續吃自己的那份。

“那我叫你十一!”淺也開始吃自己的。

“十一?”阿一好疑惑。

“恩,十一!”說完淺淺起身提吉他出去了。

三、

傍晚淺背著吉他回來,夕陽使所有的事物一片金黃,淺長長的影子托在地上,淺剛要踏進屋子卻看見阿一跟一個女孩子在接吻,淺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門外,直到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淺淺……。”阿一隻是叫了她的名字然後什麼都沒有說甚至多看一眼她都沒有就出去了。女孩子瞪著兩個天真圓圓的眼睛望著淺淺。

淺淺把啤酒放在地板上,這是她一天掙的錢,就依床閉上了眼睛。

“你叫淺哦?”女孩子臉幾乎貼在淺的臉上。淺模糊的嗯了一聲。

“你……挺漂亮的。”女孩子笑著說,“不過阿一不會喜歡你哦!”女孩子說話的氣息吹動著淺前額的頭發,淺還是閉著眼睛她很累想休息,“我叫娜娜,以後會經常見哦!”說完娜娜跑走了。

四、

“淺淺就不會自己到床上睡嗎?”淺模糊中聽到阿一的聲音,她感覺到阿一把她抱上床,然後睜開眼睛,阿一也看著她。“好餓……”互瞪半天淺冷不丁的說了一句,然後下床到殘舊的冰箱裏翻吃的。

阿一看著淺,瘦的快不成樣子的身體連基本的衣服都支不起,她平常都是怎麼活的啊!淺滿嘴塞滿食物手裏還抱著一個托盤,轉身看到阿一在看她,“什麼?”淺咽下東西問。

“那東西是錢買的!”阿一說。

“錢是我掙得!”淺繼續吃,是的,昨天這個冰箱什麼都沒有,是淺把身上所有的錢掏光往裏麵塞上吃的!

阿一無言看著她吃。

“可以分你的!”淺拿著一個有點脫水的饅頭給阿一。

阿一笑笑沒有接。

“算房租的!”

阿一直直的看著淺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完,很是驚訝,吃那麼多還那麼瘦。

淺吃完就去洗澡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衣服,很合身的背心隨意的迷彩褲人字拖鞋,頭發還在滴水。

“散步去吧!”阿一說著拉著她出去了。

淺很別扭的一直在看阿一,眼睛的餘光顯示著一種不屑。阿一也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雖然他不知道淺為什麼用這種眼光看著他。

“這就是散步?”淺終於開口了,很質疑的問。

“恩……啊……”阿一有點不明白她在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