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莎茹用高超的演奏手法在琴弦上迅速轉換著,雖然隻有她一人在演奏,但卻絲毫不吝嗇於剛剛的十二人合奏。隻是曲調由原本的渾厚恢弘,轉換成了舒緩婉轉。
就在這一枝獨秀的古箏彈奏聲中,徐玉璿撐著一把油紙傘,緩緩的從展棚的後門走了進來。
佳人慢慢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她不用做過多的表現,隻消緩步走著,腳步一抬一放間,身體所變現的萬千儀態便足以將所有人的目光完全吸引。
展棚前的觀眾在看到徐玉璿的那一刹那,幾乎是靜止的。
徐玉璿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依舊步履款款,被歲月輕輕雕刻過的麵容帶著沉靜柔和的笑,水亮的雙眸輕輕掃過麵前的群眾,似乎與每個人都對上了眼,但其實那隻是眸光的輕輕一晃,眼裏並沒有望入任何東西。
除了,站在展棚外左邊最角落的張生安。
當她清亮的眸光輕輕掃到自己身上時,每一位群眾都覺得胸口一緊。
所謂的一眼萬年,大概就是如此。
徐玉璿從中間的過道走到展棚前方,拿起展台上其中一枚手帕,放在額前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此時,獨奏的古箏樂聲又變成了樂團的合奏。
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翩翩蝴蝶,在徐玉璿的身旁盤旋了一會兒,最後輕輕落在她腰間繡著的那朵百合花上。
假花真碟,抑或真花假碟。此時已經無從分辨。
群眾們個個睜圓了眼,自徐玉璿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因驚訝而張圓了的嘴巴就從未合上過,真真是開了眼界,歎為觀止。
徐玉璿擦拭完額頭的細汗,沒有繼續停留,轉身朝展棚後方的小門退去。
圍觀的群眾後知後覺的拿出手機拍照,卻隻拍到佳人的背影。
但這些對祈茵來說,已經足夠了。
兩天的聲勢打造,已經將靈繡閣的繡品深深的滲入群眾們的腦海,現在隻消靜靜等著。
祈茵在展棚的小門外候著徐玉璿,見徐玉璿出來,將她剛剛未喝完的那瓶水遞了過去,“玉璿阿姨辛苦了,來喝水。”
徐玉璿接過,喝了一小口,拿起帕子將嘴拭了拭,略擔心的問祈茵,“小茵,你就讓我上去隨便走走,這真的可以幫到你?”
祈茵笑了下,“玉璿阿姨,你別想太多。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除了你,再沒人能將這身旗袍表現得淋漓盡致,你簡直就是為旗袍而生。”
徐玉璿天生身段就好,而且從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舉手投足與行為舉止間都帶著優美儀態,在眾人麵前,她不用刻意的去擺弄什麼,隻需要跟平日的動作一樣,便可以完美展現旗袍的韻味。
祈茵帶著徐玉璿回到休息區去坐著,就在裏邊陪她聊天。
徐玉璿淡淡笑著問她,“你就在這陪我,不用出去看看你的展會到底結果如何?”
外頭的樂曲聲還在繼續。祈茵隨意擺弄著手裏已經喝完的飲料瓶,勝券在握的道,“結果肯定是好的,而且是非常好。估計現在張叔已經應付得精疲力竭了。”
張生安與其他臨時請來協助的工作人員確實被群眾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他們紛紛鉚足了勁往張生安準備好的一張小辦公桌前擠。
別人家賣東西都是求著客戶買,現在倒好,靈繡閣賣東西,是客戶求著它買。